处反复地画着十字,像要画个刀花出来,长驱直入,看看孟深此时心中在想什么。

可惜什么也看不到,晏棠颓然收回手,勇气是易耗品,轻易便用光了。他说:“我的喜欢不长性,讨厌也是。可我反反复复地渴望你。孟深,我渴望你。”

孟深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你看,晏棠要的一点儿也不复杂,他想要什么,给就是了。至于自己就像那个古老的鸡汤故事,当半杯水放在桌子上,有人看见空着的那一半,也有人看着水。孟深想,他就看着水。

晏棠觉得自己确实是下贱透顶,他用手捂住脸:“算了。像个弱智一样。”他失望地改变主意,推了孟深一把,“滚,我要睡觉了。”

孟深起身,关掉了房间里的灯。黑暗降临,孟深把晏棠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这样就没人能看见了。”他说,“别怕。”

晏棠蜷缩起来,他感到孟深在抚摸他,手指如同卫兵逡巡国王的领地。他反而更加战栗起来,孟深打开他像打开一个蚌壳,轻声笑:“放轻松。你都忘记了么?”

晏棠抓住他的胳膊。孟深的胳膊上有奇怪的东西,摸起来像结痂的伤疤。晏棠问:“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