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
他们异口同声地发问,又异口同声地作答。
“你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下午拍水里的戏,手机泡水停机了。”晏棠说,“我生怕你跑了,一下戏就跑回来,没顾得上管。”
“原来是这样,”孟深笑笑,“那就好,我是怕你碰上什么事了。”
“我能碰上什么事。”晏棠说。
电梯的镜面中,映出好几个孟深,好几个晏棠。目光交错,相互窥视。晏棠恍然大悟:“你关心则乱了。”
51
房门关上了。
晏棠锁上门,从背后抱住了孟深。两个人的身体都十分僵硬,孟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啊。”晏棠把头枕在孟深的肩头,久违的姿势,像无线耳机回到了它阔别已久的充电盒里,“你在害怕什么?”
晏棠身上有海风的味道,他好像唱歌的美杜莎变回了人,不过是个男人。孟深转过身去,捧住他的脸,心中一阵无来由的生气。经历了这种事情,他怎么还能如此毫不设防,如此义无反顾?这种天杀的安全感,到底是谁给他的?
孟深闻上晏棠的嘴唇,准确来说,是咬上。他的虎牙变成了蛇的毒牙,像要把晏棠咬出两个洞来。晏棠的嘴唇流出血,小动物一样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又逼迫自己,做出顺从的姿态。睁开眼,在孟深的目光中逡巡。
孟深感到一阵泄气,他松开牙齿,用舌头抿干净了血渍,腥咸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他后退一步:“对不起,这在法律上是不是属于故意伤害?”
晏棠用舌尖顶着被他咬破的地方,说:“我去洗澡。”
这个场景好像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很多很多次。不同的是,孟深此时不得不直面自己懦夫的本质:他想要逃走。自打和晏棠分手,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尤其是追逐平以杉的时候,他的痛苦和恨意都名正言顺地放在实处。如今,孟深被打回原形。
那为什么不走呢?孟深分析,就算现在买机票,到机场也后半夜了;而且晏棠明天还有戏要拍,他让晏棠心烦意乱的话,会影响到晏棠的表演。不能这么自私。直到晏棠洗完澡走出浴室,他仍在远处。晏棠轻松地说:“你要洗澡啊,不睡觉了吗?”
孟深站在淋浴下,凉水兜头盖脸。孟深感觉自己很好笑,因为胆怯想了这么多,却无助于任何事。他在得到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质疑爱,令他痛苦的不是爱本身而是停不下来的质疑。他穿上棉质的长睡衣,离开浴室的时候心中已经隐隐产生一个想法。
他看见晏棠靠坐在床位的地板上,浴衣敞着怀。见孟深出来,晏棠扬起脸,美丽地微笑起来。他两条腿很长很直,在地板上叉开,像两条白色的鞭痕。晏棠用了很大的力气,想假装自己天生如此纯真放荡,可孟深看出了他在发抖。
“你知道吗,”晏棠说,“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和你打电话的。”一边说话,他感到轻微的晕眩。要加油。晏棠伸手握住了自己:“当时一听见你的声音,我立刻就硬了。但这显得我很不要脸,所以我不说,等着你来说。”
孟深蹲下来,难过地望着他。晏棠一边抚摸它,一边继续道:“我都觉得吓人,怎么会那么想你。前一段时间导演骂我根本不会表演,丢表演学院的脸。我知道我怎么能演好,我想你,就演好了。”
晏棠的另一只牵住孟深的手,和孟深十指相扣。“如果我说,我反悔了呢?”晏棠问,“我听那个录音,我想这个人确实挺骚的,还有点贱。可是他很幸福,他心满意足,和我不一样。”
孟深看着他抚慰自己的速度加快,脚趾蜷曲,呼吸变得急促,下巴抬起,眼神一瞬间涣散,然后射到了孟深的胸前。晏棠用手指触摸白色的精液,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