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冲了进来:“别动干嘛呢?”

孟深皱起眉头:“你好。”

平以杉惊喜了一瞬间,但也只有一瞬间。从房间外面进来一个姑娘,面色苍白,蹬着高跟鞋,一脚踩在平以杉的后脑勺上。路橙说:“就是他下药迷奸我,我当时不知道,还跟他谈了半年恋爱,”她冷笑一声,“你这张虚伪的假脸,真是看着都要呕了。”

平以杉迷茫地望着她,可能是药劲儿上来的缘故,他已经忘记了路橙是谁。

孟深把杯子递给警察:“这里面可能下了药,”他看一眼晏棠,“我朋友……差点变成受害人了。”

路橙这才看见床上倒着的是晏棠,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地对平以杉竖起大拇指:“人渣啊。”

警察看见孟深给平以杉戴的铐子,哭笑不得,让平以杉伸出手,给他换手铐。平以杉哆哆嗦嗦地问:“警察叔叔,再过两天我就要出国了,大后天的飞机,我还能赶上吗?”

在场几个人都感到十分惊奇。平以杉望着警察的眼神期期艾艾,其虚伪和天真的二象性令人叹为观止,路橙又要冲上去打他,被警察拦住,警察皮笑肉不笑:“你现在手机退票还来得及。”

平以杉是阔少,倒不在乎那两个子儿。他像一头被打了麻醉的猪,由着警察拖出去了。警察让孟深下去做笔录,孟深说随后到。

门被关上了,这场闹剧短暂谢幕,房间里一片狼藉,主角浑然不觉。孟深来到床边,把晏棠抱到床中间去,给他盖上了被子。打高了空调的温度,孟深坐下来。晏棠此时看起来全无防备,头发自己干了,不知道起床会不会偏头痛。他看起来像一汪易被踏碎的泉水。

孟深想到,有一个版本的《睡美人》里,公主在城堡里熟睡,进入城堡的国王发现她并将她强奸,让她怀了一对双胞胎。公主醒来后浑然不觉,后来还爱上了那个国王。

孟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刀,又立刻收回了手。这样不好,不能让晏棠发现。晏棠是直率、勇敢、健全的晏棠,他和孟深是不同的。

50

晏棠请假,做完了笔录,和孟深一起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滨海是个人口不多的城市,人和人之间都很有距离感。他们虽是并肩走着,却好像也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天很高很蓝,阳光很舒朗。晏棠问:“你说,警察叔叔们会怎么看我们?”

孟深知道他在想什么,弯起嘴角:“幸好没找媒体报道。”稍微一加工,就变成男同性恋的爱恨情仇,给人看猴戏去了。

平以杉他妈已经在来的飞机上。相比较而言,平以杉那些视频反而是小罪了,他得解释的是迷奸,不算这次未遂的和之前对路橙的,还有好些次,视频里录着呢。平以杉托陈一找路橙,陈一只知道事情严重,心急火燎连蒙带猜,直接飞人家家乡去了。

“视频不好当证据的,”晏棠说,“他们会找很好的律师,不一定能告得过。”

晏棠用词谨慎,孟深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可能性渺茫。孟深从地上随手捡一块石头,朝公路外的海中投去。离得太远,石头砸在海边的沙滩上。他笑起来:“但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剩下的选择权,不在我手里。”

“你猜到他会在姜汤里下药了吗?”晏棠站定了。

“没有。”

“真的吗?”

“没有。”孟深重复道。

“好。”孟深说没有,那晏棠就相信他,“春节滑雪那天晚上,他说多点了一杯咖啡,问我要不要喝。中间已经敲过一次门,我没应。”

孟深其实不想知道这些。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是法制社会,又不能真的把平以杉杀了。但晏棠絮絮地说了很多:“在那之前我们很久不联系了。但是我爸和他家还有合作,常要我多走动,他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