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慌,怕自己真的伤了劳动者的心:“哎你别”
旁边经过一个很瘦的男生,手里端着盆,好奇地看看孟深又看看晏棠,兴致盎然:“你们搁这儿演啥呢?”回头喊孟深,“哥们儿,你铺盖还在我床上,记得早点铺昂。”
“好啊。”孟深礼貌地笑笑,背着手仰头看天,装腔作势三秒钟,笑出声。晏棠大无语:“有意思么你。”他绞起眉,“你是不是记着那天的仇呢。”
孟深这回真走了。他来到自己的宿舍,把铺盖拎到自己床上,铺床。一个宿舍四个人,现在全在宿舍,其中两位舍友身后各跟着两位殷殷切切的家长,宿舍一时间显得十分拥挤。那个很瘦的男生叫谭司起,他说大家可以叫他起司,结果没人理他。谭司起挠挠头,当无事发生过。孟深收拾完了,跳下梯子,敲敲他肩膀:“走吧起子,去吃饭。”谭司起愣了一下,欢欣地摇起尾巴。
吃饭的时候,谭司起追着孟深问他跟晏棠什么关系。孟深随口说:“他女朋友当着他面亲我,他不高兴。”“我靠,”谭司起大惊,“牛逼!”孟升笑得差点儿呛粥:“朋友你这个道德观树立得有点崎岖啊。”谭司起委屈地说:“这哪能怪我。你绿的可是晏棠!”
晏棠是他们系这一届的艺考第一,事实上他中学的时候在本地的几所学校间已经小有名气,丰功伟绩也有,“丰功伟绩”也有。孟深就着谭司起的八卦喝完了一碗粥,心里没什么波动。天之骄子无外乎是,骄矜一点很正常。这样的人,和他离得远。
孟深没打算在宿舍久住,打工不方便。他吃了饭就和谭司起道别,兢兢业业赶去揾食。谭司起是个不错的人,和他打好交道,学校有什么事情,多个了解渠道。一进KTV的门就见晏棠在前台杵着,孟深眼皮一跳,当没看见,径直往员工更衣室走。晏棠长腿一跨,站在他面前。孟深问:“你怎么在这儿?”
晏棠可来劲了:“我怎么不能在这儿?KTV你开的?”
“我错了,同学你自便吧,”孟深得赶着上工,“我忙呢,等我忙完了给你开个包间放床小被子,哎,再来个鹅绒小枕头你住在这儿都行。”
这时,晏棠的狐朋狗友们勾肩搭背地进来了,像一排保龄球精,后面的人想越都越不过去。晏棠愣神的工夫,孟深转身就走脱了。一忙忙到半夜,孟深下班回出租屋,在楼下面小铺买了两罐百威,靠在阳台栏杆边一边喝一边看手机。从他离家以来,程慕雯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有时候想,或许这样对所有人都好。但这未尝不是一种妥协的托辞。
睡着前,最后一个想到的是晏棠。晏棠也会和他的朋友们勾肩搭背,一起当保龄球精吗?
军训的头两天,晏棠都没来。他们学校军训很苦,黎明即起,乘坐大巴到部队驻训基地,进行项目训练,训练内容从军姿到拉练到爬铁丝网,一天下去基本上变成死人了。谭司起查了不少相关攻略,在宿舍里一针一线把几对鞋垫缝在一起,还买了许多卫生巾,像兜售违禁物品一样偷偷塞进孟深的军训服口袋里,不小心掉出一片,被身后好心的女生捡起来:“装好,这个很重要的,可不能弄丢。”孟深诚恳地点头:“我谢谢你们啊。”
第三天,晏棠来了,脸上和胳膊上还贴着胶布,看起来像是和人斗殴过。孟深听见身后一排有人说:“我以为他找理由请假了。”“怎么可能,管得这么严,连王艺楚都来了。”王艺楚是他们这届几个明星考生中的其中一个,从小演电视剧的。每一年表演学院都会有几个这样的学生,刚开始学生还有些新鲜感,过不了多久,自然而然就对他们祛魅了。
教官大手一挥,将晏棠发配到孟深旁边。孟深清清楚楚在他眼神中读出一行字叫how old are you,其实他自己也有着相似的感想。很像一个水平拙劣的编剧为了让俩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