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划痕他很早以前就见识过。
脖子上的是被浸了水的麻绳勒过的,左肩是被边塞一种剜心刀刺过的,还有右肩的消不去的红痕是铁烙的印迹。
边关的烈风曹忌吹了好多年。
女人在营帐里的哭嚎,他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
“以前做过军ji?”
脖颈的伤口还在淌血,烛鸳手里握着碎瓷片冷汗都覆满了额头,她只能胡乱的点点头。那段宛如魔窟的日子她想也不敢想。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害怕曹忌,曹忌身上带着的,是她最不想记起的边关风沙的气味。
烛鸳以为她今晚必死无疑,因为不小心看了不该看的,却怎么也想不到临了却是她满身的伤疤救了她,她不知道曹忌回忆起了什么,只能看得出对方脸色难看,甚至还帮她把领口收紧扔给了她一罐膏药。
“新伤痕抹两天就好,以后不要瞎看了,还能活得久点。”
膏药瓶被扔在裙面上,烛鸳瘫坐在地上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死里逃生,她死盯着曹忌生怕对方再握紧那把金蛇弯刀,可曹忌没有,他抿着嘴眉头一直都没有解开,他似乎过分讨厌烛鸳身上的那些伤疤了。
烛火被重新烧旺,那封黑底红戳的信封被拿了出来,点了火星,一点点的烧成灰烬。
这种颜色特别的信封烛鸳以后还会看见很多次,只是她从来没看见过里面的内容,她只知道这是曹忌的秘密,不对,应该是曹忌以及他背后一大群人的秘密。
因为每当曹忌在烧信封时的不久后,梅州就会死人。
不是被举报的官员,就是突然暴毙的商贾。
当火苗烧尽最后一寸白纸时,曹忌吹灭了蜡烛,屡屡灰烟盘旋上屋顶,慢慢消失在这间小小的厢房。
“不早了,睡吧,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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