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烛鸳在他怀里就像是被拎起的猫。
阿昌害怕急了,她害怕是因为自己刚才的疏忽导致这位看起来凶狠的指挥使把气都撒在了烛鸳的身上,她不是没见过烛鸳身上的伤疤,她想难不成那些密密麻麻的沟壑当中也有指挥使的功劳。
也不知道哪来的倔劲儿,她一路追着曹忌,在楼梯口一把抓住了刚才被她泼湿的黑袍。
小丫头脾气硬,再害怕也脆生生的说话,“大人,刚才是我不小心,请您不要怪姐姐!”
鸳鸯步摇动了动,烛鸳回头看向阿昌挤眉弄眼叫她赶紧走,曹忌这个人最好谁都不要沾。
可阿昌没看懂烛鸳的意思,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曹忌唬住了,对方脸上的伤疤那样的深,深到好像当初那把刀劈下来时都能看见骨头!
“要怪就怪你姐姐没教好你,滚。”
没有人敢拦住曹忌,就像当时曹忌第一天来时,珍鹭都没能拦住那样。
他是笼馆最有权势的客人之一,也是最可怖的客人。
阿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烛鸳被抱上二楼,抱着她的指挥使几乎是粗暴地踢开了房门,接着两扇房门合上,花瓶坠地的声音应声而起!里面的烛火都惊的虚晃了一下!
阿昌想冲上去却被人拉住了头发。
“哎你干嘛去!别多管闲事,烛鸳就得伺候这样的客人!”
拉住她的龟奴拍了拍阿昌的小脸蛋,一脸谄媚的弯腰端酒又溜进了梅园。
那扇正对楼梯口的房门紧闭着,阿昌只觉得那里面的烛火越来越黯淡。
她环顾四周,大家还是一样的喝酒吃肉亲姑娘,没人在意一个娼妓到底被带去做什么。
没人在意一个娼妓。
阿昌直愣愣地站在楼梯下,那么多人跟她擦肩而过,她只一个人盯着二楼的烛火。
不能为妓。
就算是死也不能。
弯刀抵在喉咙,刀柄金光闪闪还雕着弯曲的毒蛇。
刀尖已经渗出了血珠,烛鸳靠在墙角的雕花木柜边,上边的红釉瓶已经摔了个粉碎。
曹忌蹲在破碎的瓷片中间,握着弯刀抵住烛鸳的喉咙,用他那惯有的沙哑嗓音问道,“你刚才在桌子底下看见了什么?”
烛鸳倒吸一口凉气,血珠已经滑进了她的锁骨,她只能拼命地摇头。
其实否认根本没有用,甚至曹忌都是多余问一句,他们都清楚烛鸳看见了,那封还揣在曹忌怀中的黑底红戳信封。
烛鸳不会说话,她想表达自己可以当作没看见,但曹忌不理会这些,他蹲在女人的对面弓着脊背就像一只即将狩猎的豹子。
不知道他以前在沙场上杀死战俘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姿势。
一手握着弯刀,一手揪着对方的衣领,狠命地往前一拉!
“杀死一个娼妓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简单……”
刀口对准细白的脖颈,只要再轻轻一划,就会血溅当场,红的就像是烛鸳今天穿的赤色的裙子!
“你穿红裙子很好看,可惜要染上自己的鲜血了…………”
曹忌的低声细语简直就像是阎王索命,烛鸳咬紧嘴巴闭上眼睛,手边抓到了一块碎瓷片,她豁出去了,只要曹忌动手,她至少还可以挡一挡!
“这是什么…………”
没有意料之中的尖刀刺入,迎面而来的是飕飕凉风,烛鸳的领口被曹忌用刀柄挑开,赫然露出了许多伤疤。
她从没跟曹忌真正意义同房过,曹忌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
一个娼妓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
如果是普通人看了只会觉得恐怖或者兴奋,但曹忌不一样,烛鸳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他都感到熟悉,因为这些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