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轻轻按住华雀的手,“梅州好风光,我晌午乘船出发,一路春色宜人,难怪熙儿喜欢这里。”
熙儿!
如果不是刚才场面混乱,华雀早就该察觉了,她赶紧抬眼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夫人。
这样熟悉的眉眼,双眼微眯,嘴角自然向上勾着,只是多了几分温婉之色,便与赵明熙十分相像了。
“您是,赵夫人?”
赵夫人品过茶后,放下茶盅不慌不忙地点头。
华雀赶忙起身行礼,沉声道,“夫人远道而来,华雀招待不周。”
她说这话时已经前后思索了一番,距离赵明熙倾尽股份为她赎身,她只用呆在笼馆等待婚期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五天,足够让消息传到陇南让赵家惊动了。
只是看赵夫人孤身一人来笼馆,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怕是这趟梅州之行不止赵明熙的母亲。
可赵明熙眼下不在,不知是不知道,还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只能先拖延了。
“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许是累了,华雀先为您安排住处暂行休息,您且放心,不会安排在笼馆。”
“不用劳心了,我已经订好了客栈,今晚来就是想见见你。”
赵夫人比华雀想象的要温柔的多,华雀见过很多高门里的嫡母,赵夫人不似她们那般威严,很是温柔贤淑,听她与赵明熙说话习惯一样,除非是逼急了不然都是慢慢的,在那诺大的赵家操持也一定是和颜悦色尽心尽力地调和儿女与一家之主之间的关系。
只有一种人华雀不擅长应付,那就是像赵夫人这般客气有礼的人。
不论是蛮横不讲理的客人还是赵明熙那些精明的掌柜们,华雀都能硬着头皮博弈,唯独赵夫人,不能。
“华雀姑娘好像很紧张?你先坐下来咱们再说吧?”
这是华雀第一次那么紧张。
只因对方是赵明熙的母亲。
她可以承受对方的指责谩骂,羞辱诋毁。但承受不住她的客气,她越温柔华雀便越心里有愧。
“熙儿……是我最小的孩子,一直养在身边娇养的像个女孩儿,这次他初来梅州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赵夫人言重了。”华雀适时添茶实在受不起,“是赵老板自身吃苦努力,才在梅州站稳了脚跟,要说功劳也该是赵家教养的极好才是。”
“华雀姑娘切莫自谦。”赵夫人接过茶碗放在桌上,打量华雀笑眼盈盈,“每逢回家都听见他私下与交好的哥哥说起过你,若没有你屡次点拨,他是躲不过梅州的明枪暗箭的。我虽说身处内宅,但生意场上的凶险还是略知一二,他没有根基人脉,初到梅州定是被人为难的紧,像那周老板还有盐行的老掌柜们,不都是你从旁协助吗?”
这些事虽都是真的,可华雀始终不能受用,她从旁协助不假,可是把人家儿子拉到与本家的对立面的,也是她华雀参与了。
如今陇南赵家是站边了太子,赵明熙选择了老皇,赵母不兴师问罪她就该庆幸了。
“别看赵家的儿子多,可是嫡出的却不多,所以他父亲对他格外看重,从小到大也是批评多于夸奖,也难怪熙儿不喜欢回家,谁愿意一进家门就被父亲数落呢?还是呆在能肯定自己的人身边舒服些。”
原来赵夫人这么了解自己的儿子?华雀还以为那赵府就是一座冷冷的冰窖谁也顾不到谁。
“我是家中嫡母,赵府上下百十来口都得操持,极少有空与熙儿聊聊天。即使是看出了他的不悦,也没有合适的时机去开导他,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惭愧。”赵母说的是实话,因为她说这话时的痛惜神情也只有一个母亲能做出来了,“我想熙儿来梅州一年多,怕是与华雀姑娘说的心里话都与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