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薏和他贴着,沉甸甸的胸口被压住,贴得发闷。
他还在说,声音低冷,多伸出一指:“我做的那些错事,五马分尸也抵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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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被杀的那些人,我已让户部办妥了田契金银,一家一家送过去,日后至少两代人不必再为生计发愁。”
这是他应该做的。
钟薏眉头皱起,侧过脸贴着枕面呼吸,只留下发红的耳根,紧闭着唇“唔”一声,表示她听到了。
她抬起手想遮住眼,却在抬臂那刻察觉自己整条手臂已泛起一层绯色,连指尖都在轻轻发颤。
她不得不想起卫昭的手。
那双手生得极好,骨节修长,薄茧均匀,连关节的起伏都精致得像玉雕,像是天生便执笔的。
这些日子他一日日在药房后头烧火、做饭、洗衣,指腹磨得更粗了些,却还是那样好看。
如今腕骨一翻,用的是什么手势她都一清二楚。
“你不想回京,留在这儿、去别处,都无妨。”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身前,“漪漪若是不想一个人……也可以找个人陪着你。”
此话一出,钟薏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挪开胳膊,整个人往后退了半寸。
她望进他眼里,那双眼黑亮平静,看上去不带任何情绪。
那一瞬,她心头“咯噔”一声。
先是愣怔,茫然,继而怒火翻涌。
她冷声反驳:“我未来怎么过,要不要一个人、要不要别人——都由我自己决定,跟你有何干系?”
她还瞪着他,指尖却突然到底。她一下喘得更急,腿也下意识地一颤,夹也不是,放也不是。
气势瞬间泄了大半。
“漪漪,”他拇指揉了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探来,食指轻巧地探入她微张的唇,捏着湿红的舌尖。
他低头在她耳边,“只要你过得好,再如何也无所谓。”腔腹空落下来。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他抽出手,轻贴了贴她的面颊,垂眸开始拆解。
磨人的痒意褪去,像潮水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钟薏稍稍清醒,意识也跟着慢慢浮上来,继而升起疑虑。
先不说他平日如何,以她要掐死他他都贴上来的性子,就算两人分开,他怎么会心甘情愿说这种话?
不像是放手,更像是……
她盯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嗓子紧了紧:“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
卫昭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笑,认真将缠在一起的裙带解开。
“我从不瞒漪漪的。”
他说着,伸手从腰侧绕过,轻轻扣住,把她拉起来坐着。
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唇贴在她耳畔,近乎哄诱地开口:“我怕伤着你……自己来,好不好?”
后腰发软,钟薏听着他的否认,被带着跪起。
他像是累了,背脊贴上榻褥,自顾自躺下。喉结动了动,眼睛盯着她不放,缓慢伸出手在微红的膝盖处摩挲。
有些烫,有些潮湿。
她感受到他缠来的目光,心神混乱,眼眶开始发热。
钟薏不知自己到底在混乱什么,是他体贴地说出“可以找别人”,还是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那副温和的、像是真的放下了一切的模样。
她仔细瞧着他,看不出是不是伪装,可他现在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那么熟悉。
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又一下,绵密又刺痛的触感传来。
她为什么要管他瞒不瞒着自己?像他这样讨厌的人——
钟薏压下情绪,突然伸手撑在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