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银子。只是她们到底没有地方去,便送去了雍州跟着朱雀姐姐了。”
韦玉絜嗯了声,揭过不提,只回来院中开了匣盒用药。
没有避开谁,她当茶水一般饮得自然。
崔慎下值回来,碧云和他说了两句话,他无甚反应,如常与韦玉絜用膳歇息。
韦玉絜几次开口要与之说话,都被他唇齿封口,只纵情于巫山云雨里。韦玉絜也迷恋这缥缈仙境,便温顺闭嘴。
这一年,琼华院里的两株丹桂开得格外好。韦玉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秋千架上度过。为此,崔慎请人来这处搭了帘帐。
软烟罗的料子,乳黄襄白的色泽,簇金桂的纹络,拢住两树丹桂,却将韦玉絜抬眸看见的全部世界都化作了郁郁葱葱的桂树,金光闪烁的花朵。
好似漫天铺展的,都是他的情意。
以树根为中心,又搭出丈方的汉白玉石砖,中间凿空,置上炭炉。上铺被褥狐皮,遂成一方暖榻。
好几回,韦玉絜坐在秋千架上,崔慎在一旁推起。
她说,“高一点。”
他说,“好。”
她说,“太高了。”
他说,“别怕,不要紧。”
他在秋千架荡下的一刻抱住她,足下一挪,两人便滚去了石砖暖榻上。
榻下烧着炭火,榻上男子身体似融炉,韦玉絜只觉舒坦,一点也不觉得冷。秋风拂过,层层叠叠的帘帐浮动,似海上浪潮,天边风云。
浪起潮落,风起云涌。
崔慎的气息有些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既然接你回来,便将一切都做妥帖了。阿翁和阿母已经同意,以后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来我膝下。旁落的远支里,有不少双亲故去的孩子,你得空看看卷宗,挑个喜欢的。”
“让我说完。”崔慎以指抵她唇口,吻去她嘴角晕开的一点唇脂,“是我的问题,我做不到让别的女子躺在我身边,我也想象不出,若这会我搂抱着的是旁人,该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不,我能想象,是比凌迟还痛苦的痛苦。”
“玉儿,你舍得我这样痛苦吗?”
韦玉絜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拒绝妾室、只要发妻一人的情话,能说得这样动听。
且他行于言之前,多么忠诚纯真的一颗心。
他总在云雨酝酿时,偃旗息鼓后,说她是蛊惑人心的山鬼魅婀。可她却觉得分明他才是那个晃她心魂的谪仙人。
让她迷途不知返。
让她沉沦甘心溺死其中。
让她不由自主地摇头,说,“我怎么舍得你痛苦?”勾出他想听的话。
“那答应我,以后别吃药了,伤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韦玉絜摇首。
崔慎说,“避子,有的是法子。”
天已经黑了,崔慎连人带被抱回内寝,以身示范了一遍他口中的法子。
“没有骗你吧,就是掐个时辰罢了。多换床被褥的事,让丫鬟们收拾便是。”男人洋洋自得。
韦玉絜仰躺在榻上,蜷起的玉足勾过他衣角,“那郎君给妾多梳洗一会。”
浓情蜜意,恩爱缱绻。
只是韦玉絜看向崔慎的眼神,模糊朦胧,鲜少直视他。
她依旧吃药。
以前存下的药吃光了,便请来林大夫开药,堂而皇之。杜氏问了碧云一句,她拦下碧云,亲自去回话。
她说,“这样更安全。阿母懂得,床帏间这点事,谁也控不住。”说得的露骨又无谓。
她不相信崔慎。
同不爱他,一样残忍。
杜氏又气又无奈,将儿子拎来跟前训斥,“我和你阿翁是应了你,但我们也抱着一丝希望,她既然愿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