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舟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梦里全是叶浔
叶浔来,叶浔走,叶浔在笑,叶浔在哭。
耳边乱糟糟的,眼前同样乱糟糟的。
他想去抱住梦里的人,但刚一伸手,人就消失了。
抓不到,碰不着。
就这样,他睡了不到十分钟,便突然惊醒,再也睡不着了,于是索性下楼,蜷缩在沙发上,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米香味,感受着阳光攀附着墙壁,一直漫延到身上。
整个客厅,包括他整个人都充满暖意。
他说不出来这种暖意是来自阳光,还是来自空气里食物的香味。
也许,都不是。
而是来自于厨房里的人。
困意慢慢浮现,江序舟罕见的困了,困到睁不开眼睛。
他蹭了蹭抱枕,合上眼睛。
梦里,他如愿康复,能跑能跳,能睡一个安稳觉,甚至吐//出的淡红色泡沫,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刚吃完西瓜。
他偏过头,叶浔靠在门框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你笑什么?”江序舟听见梦里的自己问。
语气轻松快活,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
叶浔不答话,一直在笑。
江序舟走上去抱住他,同样笑得眼睛弯起来,鼻尖蹭了蹭面前的人,毫无威胁地说:“不准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叶浔收住笑容,眼睛仍然弯着,轻声说,“江序舟,你一定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
他凑近了些,继续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爱人浅色的眼睛里,倒映不出他的模样。
江序舟不会是那只淹死在琥珀里的昆虫。
他会死,死在任何地方,但不会在他喜欢的地方。
因为,他的命不好,从未如过愿。
因为,他的不舍得,不甘心。
因此,这终究都是一场梦。
一场美梦中的美梦。
*
厨房里。
叶浔添添加加,终于勉强做出一碗能看得过去的,称之为传统意义上的——粥。
他端了出去,放在餐桌上,目光真正落在了沙发上的人。
前面只是匆匆一眼,没有看清楚。
现在,他看清楚了。
那人没有盖被子,阳光轻柔地洒在他身上,薄薄的睡衣掀起一角,他眉头舒展,嘴角带有浅笑。
叶浔忽然不太想叫醒他了。
印象中他们刚在一起时,两人尚未同床,江序舟的睡眠质量就不是很好,有点动静就会醒来。
刚开始,叶浔以为是床铺的原因,他选了特别久,对比各种款式,做了各种功课,尝试各种材质,最后选了一个最好的最舒服的回来。
结果,他睡的很香,香到都不知道江序舟半夜依旧会醒来。
为此,他内疚了小半个月。
小半个月叶浔换了床铺,又跑去陪睡。
然而在这小半个月以后,叶浔某个半夜起夜,突然发现江序舟的睡眠质量乍然好了些,甚至能听见他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叶浔以为是自己床铺选对了。
其实,只有江序舟知道,这是因为爱人在身旁贴着自己。
心安稳下来,睡觉就容易很多。
叶浔将粥保温,烧好水,抱来被子给江序舟盖好,随后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安静地看着前任的睡颜,而脑子里想的却是——
等江序舟醒来,自己要怎么跟他谈。
越想越有些烦躁。
今天是周一,聂夏兰需要回去休息,叶温茂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