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边,只能离开。
过去点点滴滴的爱意,如今汇在一起,却成了她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可从大人身边离开之后,她根本不知晓,今后是否还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上旁人,好似会再次困在这两年男人为她编织的如同美梦般的笼子里,永远难以忘记。
这个笼子比过去困住她的每一个笼子都要坚固,而她甚至不想要离开,甘心受困其中。
男人给了她体面,给了她一个女儿,给了她过去想要的一切。
而她却像个卑怯的窃贼,从男人这里骗走所有,最后却还不知足,想要报仇,杀了他在乎的亲人,从他身边离开……
“可心在想何事?”
她正困于心结,难以摆脱时,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的发间,怜爱疼惜,声音也是一贯的平和,令人不自觉感到安心。
徐可心回神,眸色复杂地看着身侧的男人,犹豫良久后,轻声道,“大人公务繁忙,青姝留在书房,兴许会打扰大人清净,还是由妾身照顾青姝罢。”
男人揽着她的腰,闻言只拿起桌案上的公文,“若可心难以放心,便同入府时那般,时常前来书房,有可心和青姝陪在身侧,为夫也不至于太过无趣。”
“只一拿起公文,便想放下,前去见你和青姝。”
男人面色平静,语气没有
起伏地说完这一番话,态度格外正经,但话语莫名透着几分无赖的意味。
这人说话做事时,分明格外随意,但偏偏他眸色冷淡,无半分轻佻之色,让旁人很容易忽视他不算端雅的言行。
比如眼下,明明是深秋,他却只穿了一件外衣在书房,若非身子格外滚烫,单看他那张淡漠到好似脱离世俗的脸,还以为他是哪个竹林隐士,行事风流。
眼下男人只顶着这张不近人情的脸,将她抱在怀里,又随口说出哄人的话。
徐可心听在耳边,只觉心跳得也愈发快,看男人的目光也不自觉怔愣几分。
若是她放下执念,她就可以一直拥有这人的好,若她放不下,离京之后,她想必也再难爱上其他人。
徐可心垂下眉眼,只觉心不断被撕扯,好似快要被分成两半。
“大人,你为何要对妾身如此好?”
她本在心中喃喃自语,但不自觉讲了出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却见男人半阖眉眼,看着手中的公文,好似未听见她的话一般。
她心上松了口气,方低下头,却听男人淡声道,“可心对为夫情深,为夫并非无情之人,自然也知晓可心的好。”
“既两情相悦,唯有疼爱怜惜,为夫才能回馈可心的好。”
“何况可心为夫君怀下一女,十月怀胎,受尽苦楚,为夫也无不疼爱可心的理由。”
男人声音温和轻缓,只不紧不慢从头顶传来,徐可心怔愣地看着面前之人,未等听完,就忍不住埋首在男人怀里,不愿再听下去。
她怕自己彻底离不开这人,在报仇之后,又无耻地留在男人身边,祈求他同眼下这般喜欢她。
若她真得这般做,她想必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一口气堵在心口,来时准备好的说辞,也彻底被她埋在肚子里,别说讲出来,光是想着,就觉得愧对男人的喜欢。
想到之后,父女二人可能永远不会相见,徐可心只垂下头,哄骗自己,既然大人喜欢青姝,便让青姝留在男人身侧,临行前再将青姝带走,如此也好了却他们之间的父女情分。
之后几日,她听从男人的话,留在书房陪在他身侧,偶尔男人眉眼透出疲倦,她就走上前,为男人按揉头顶,任由男人靠在她怀中小憩。
青姝坐在男人腿上,也伸手扯着她的衣摆,学着她父亲的姿态,像模像样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