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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无路,也不必隐忍等待。你父亲城府极深,位至首辅又怎会轻易露出错处,想必是房梁中生了蛀虫,才会在风雨交加夜彻底坍塌。”

徐可心看着桌案上的“赵”字,紧抿着唇,良久才道,“赵大人赵朗?”

“他过去曾在你父亲手底下做事,是你父亲的门生。”林昭明直白道。

徐可心盯着桌案上的字,彻底没了声音。

死去的梁王爷在生前时常拉拢父亲。李三公子同人勾结,意图取代父亲。赵大人过去是父亲手底下的门生,如今在李三被革职后,又时常前去探望,而李家和赵大人又都向大人送去了投名状……

大人扶持少帝即位,与其余皇子党羽站在对立面,在新帝登基后,大人铲除残余叛党时素来斩草除根,从未手下留情,却接连收下李家和赵大人的投名状。

徐可心紧抿着唇,忽觉心口格外沉重,好似有大石头压在上面一样,让她难以喘息。

她不明白,为何兜兜转转,一切的箭头全都指向大人,而大人究竟是涉身其中,还是观棋之人,又为何收拾残局,而未除掉他们。

他这般无情之人,又因何心慈手软,不仅留下其余残党,还允他们在朝中任职……

无数不解覆在心头,让她只觉整个人好似落进死水之中,几近窒息。

第90章

得到确凿的结果之前,现实的猜测和真实的感情不断撕扯心的两端。

现实摆在她面前,说她的爱人可能是她的杀父仇人,可真实的感情又让她不愿怀疑对方,甚至在察觉心上的怀疑时,心就疼得几乎快掰成两半。

离开时还未入黄昏,回来时天色却已经黯淡无光,天黑蒙蒙的,根本难以透过阴云分辨今夜是否有星空。

月隐于云,今夜的月残缺一角,也只差那一角,就能凑成一个完整的圆月。

去年见此月时,她只想依附大人。

今年再见此月,却发现早就已经离不开大人了。

徐可心低垂着头,拖着身子向听雨阁走去,整个人浸在浓稠的夜里,好似困于迷雾当

中,难以从中脱身。

已经过了酉时,院内透着昏黄的光。

守夜的丫鬟见她回来,忙不迭上前唤了一声姨娘,欲言又止良久,才小声提醒,“姨娘,大人来了。”

徐可心脚步一顿,抬眸看向落在烛光上的颀长身影,她站在门前驻足良久,深呼一口气后,才挪步上前。

门轴有段时日未浸油,转动时发出吱呀一声,提醒屋内的人,她回来了。

平日里她总守在院中等男人过来,今夜却调换过来,她晚归,而男人守在房中等她回来。

屋内安静无声,男人坐在桌案前,手执书卷,随意撑着头,姿态不算端正,好似已经沐浴了,他未穿朝服,而只松松垮垮地穿了一件单衣。

开门声响起,对方却未回头,甚至未问候一句,好似在等她主动开口,交代方才去了何处,又见了何人。

隐隐猜到对方已经知道她去了哪里,徐可心却没有半分担忧顾虑,她在看到男人的瞬间,满心都是那个没有缘由的揣测。

她不想怀疑男人,恋人之间也不应彼此怀疑,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大人也身处此局之中……

只要一想到此事,她的内心就不自觉生出抗拒的情绪,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心上忽然很累,甚至很疲惫,好似有什么东西撕扯她的心,要将她撕碎。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不受控地上前,想要紧紧抱住他,确认这人仍站在她身边,确认大人仍是她的。

徐可心埋首在男人颈侧,在抱住男人的瞬间,泪水没有征兆地流下。

她哭得实在没有缘由,又刚从府外回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