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到福尔摩斯先生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
如果说斯特兰奇那张与夏洛克极其相似的脸给了华生某种不切实际的希望,那么维吉尔的最后一句话就让他从这幻梦中苏醒,那样残酷地提醒他夏洛克早在从圣巴医院坠落那一刻死去。
“这样啊……”华生声音滞涩而破碎,“我也很久没去看他了,现在去吧,正好有时间。”
也正好是黑夜。
而夜幕之下的一切都被掩埋,泪水也好埋怨也好,在黑夜中发生的一切,正如人深藏心底的秘密,窥不见丝毫痕迹。
再三叮嘱他们注意安全,哈德森太太一脸不放心地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漫长幽深的街道尽头,两人驾车前往墓园,但终究还有一段路需要他们步行。
华生手里抱着从路边还没关门的花店里买来的花,维吉尔只拿了两三支蓝玫瑰。
或许是为了给逝者营造安静的氛围,通往墓园的小道漫长而幽暗,路灯的光芒只朦朦胧胧地笼罩着这条深夜鲜少有人到访的小道。
华生打开手电筒,自己的面色隐在模糊的夜色中看不真切,但维吉尔却听见他悲伤的心音。
可纵使如此,他也依旧照顾着维吉尔的感受,试图跟他讲述夏洛克的一些趣事。
“如果他知道我带了一个他的粉丝来看她的话,想必会像上次在巴斯克维尔的时候一样嘲讽我的,他会说,‘哦约翰,你又在嫉妒了?因为我有粉丝而你没有?’你知道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以挑衅别人为乐的人。”
“但我也同时是您的粉丝,华生先生。”
维吉尔说,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上悄然凝聚起微渺的光芒,下一秒空气中就布满了微小的蓝色光点,它们如尘埃般上下漂浮着,仿佛在呼吸,又如同星光般闪耀,蜿蜒着照亮这条漫长的路。
“一点神盾局特工的小把戏,亲爱的华生先生,”维吉尔侧过身向他笑了一下,“正如星光照彻长夜,那些不在我们身侧的人们也在黑夜中为我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我想夏洛克先生在从圣巴医院一跃而下之前,肯定跟您说了很多话,他是如此聪慧而天才的一个人,也同样看重您这个朋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一定是想让您相信那些原本属于莫里亚蒂的罪名都属于他是吗?”
“我想,他是不希望您跟他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您是他爱重的朋友,即使夏洛克先生性格再恶劣,他肯定也希望您能够幸福,而不是因为他的死沉溺在过往的悲伤中。我们在怀念故人的同时,不能忘记向前看,华生先生。夏洛克先生也一定是这样希望的。”
蓝色的光点在前方不远处的墓碑环绕漂浮,照亮墓碑上那个名字。
华生突然想起在圣巴医院夏洛克曾对他说的一切,想起DVD里让人火大又感动的生日祝福,他突然想起很多事,那些遥远的过往都如同潮水般涌来了,他们曾经一起探案,一起坐在壁炉前畅谈,一起放声大笑,一起潜进戒备森严的巴斯克维尔基地,一起走遍伦敦的大街小巷。
他总是在夏洛克身边,就好像夏洛克总是在他身边。
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好像拥有世上最紧密的联系。
“Somebody loves you.”
当他打断艾琳和夏洛克的谈话时,艾琳曾意味不明地对夏洛克说,两个人的目光却都看向他。
“大火会暴露人们心中最在意的东西。”
夏洛克曾经这样对他说,可也是这个人跨越晃眼的火光与坍塌的屋脊,那样失态地呼唤他的名字。
那些被刻意或无意遗忘的碎片如同沙漏中的沙砾,缓慢而无法阻止地倾泻而下,勾勒出过往一触即碎的图景。
夏洛克对他而言,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