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蝉时雨继续道:“可我们的土地太辽阔,精灵神秀无所不有,光天生灵物就有好几个,这要求判官们必须有高水准的战斗质量,这是我们的责任。”
阿比戈不太明白,她只是个骄横的大小姐,是老师阿斯莫德最喜欢的学生,所以才能跟着到这边来参加交流会:“……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蝉时雨说:“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在老师的羽翼下过一辈子。”
就像在沈令妤的恶灵阵里,有白月练和燕槐序这样让人安心的长辈。她们走在前面,脊背挺拔,让蝉时雨觉得可以一直当一个小尾巴,就这样无所顾忌地跟一辈子。
蝉时雨闭了闭眼,说:“可人都是要靠自己的。阿比戈,这一次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你相信自己吗?”
阿比戈战战兢兢道:“我不太相信。”
蝉时雨道:“你必须相信自己,想战无不胜,你就必须得……”说到这,蝉时雨福至心灵,想到了白月练曾跟她说的话:“你就必须得相信自己手里的剑。”
阿比戈挠了挠头,不确定道:“可进来之前,你的剑好像给白月练了。”
蝉时雨:“…………对哦。”
恶灵阵里日复一复地又过了几天,阿比戈精神状态明显开始不健康了,有一天早读她突然叫了叫蝉时雨:“有人在哭。”
蝉时雨仔细听了听,没听到谁在哭:“啊?”
阿比戈道:“有人在哭啊,你没听到吗?就夹在读书声里。”
蝉时雨特地满教室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所有同学都在读书,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就连陈寻春也是,并没有人在哭。
阿比戈很快也发现了,皱着眉头道:“该死,难道是我幻听了吗?”
蝉时雨也发现,这个恶灵阵实在太消磨人了,她的脑袋总是钝钝的,被糊了猪油一样,有好几次阿比戈叫她她都没听见。
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蝉时雨不安地看了陈寻春一眼,结果发现陈寻春在玩手机。
这两天她们听附近同学说话,大概捋明白了陈寻春的身份背景,她是这个班唯一的艺术生,学的是很烧钱的表演,每天下午最后两节课和晚自习要去上专业课,学校里有专门教她的老师。
陈寻春最近偷偷玩手机的频率越来越高,蝉时雨直觉可能是出什么事了。她还没想出个章程来,外面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有人跳楼了!”
教室里的学生都伸长了脖子看,但没人敢出去,她们在五楼,隔着窗户能看见栏杆的角角上勾下来了一条校服袖子,没一会儿就被风吹走了。
蝉时雨和阿比戈身后两个同学在小声嘀咕。
“有人跳楼了?”
“好像是。”
“会放假吗?”
“不知道,最多放半天吧。”
“我们一个破县城,举报也举报不出去,没人管的。”
“要是能放假就好了。”
蝉时雨和阿比戈对视一眼,同时觉得毛骨悚然,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此后的每一天,都有一个人跳楼。
蝉时雨和阿比戈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来渐渐麻木,书本看久了,上面的字好像会动一样,蚊子苍蝇似的,有时候蝉时雨晃晃脑袋,觉得黑字差点飞到她的眼睛里去。外面栏杆角角上挂了一只又一只袖子,来来回回,这样的生活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头。
直到有一天晚上,蝉时雨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不是她自己醒了,而是她的“身体”醒了,原主的床上坐了一会儿,掀开被子推开了宿舍门。
宿舍长长的走廊黑黢黢的,蝉时雨只看了一眼就心里发怵,原主倒是一点也不怕,轻车熟路地走到二楼尽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