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外面......”

过了会，女人像是明白了什么，神情复杂的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先送你回家。”

女人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沈文，却被他身边的高个男孩挡住了。男孩穿着一身黑色，露出的皮肤却很苍白，他能与女人对视，轻轻一挑掀开了女人眼底隐藏的某种特质。

冰冷、麻木、渴望与痛苦。

“过来，沈文。”

她的语气冷了下来，握在小孩肩膀上的手却是温热的。

“你在外面乱跑，你舅舅要着急的。”

亲人的名字麻痹了沈文的警觉，他松懈下来，跟着邻居一步步上了轿车，车启动时，沈文趴在床旁，望着男孩立在雨中的身体。

他的帽子飘了出去，跌在地上，像艘小船划到了对方的脚边。

“啊！还给我！”

“你记得把帽子还给我！”

后面一句话淹没在一首刺耳的情歌中，女人开了车内音响，放出了自己在这张碟片里最中意的一首歌。

黏连不断的方言幽幽缓缓的诉说着爱语，女人哼着耳熟能详的旋律，一路将车开进了楼房下。

她买了许多东西，油、蔬菜、排骨和两条被开肠破肚的鲫鱼。

见她拎的吃力，沈文主动拎走了两桶花生油。

“我帮您吧，方姨。”

方惠娟腼腆的笑了笑点点头说好。

“那你顺便去我家换件衣服吧，这裙子都湿透了，小心感冒。”

沈文犹豫片刻，却听见了楼上舅舅喊自己。

“沈文！沈文！你看见我家小孩了吗？”

“诶呀没事的，他个男孩子贪玩到处跑你怕什么！”

“就是就是，没事的老沈，一会肯定就回来了。”

“不过你们家沈文长的是俊，要是女孩，不该天天拴在裤腰带上。”

“哈哈哈哈哈，就你会开玩笑。”

脚步声顺着楼梯下来，舅舅站在上方看见了女人身后的沈文，他先是看见那条熟悉的裙子，之后才是男孩那张过于漂亮的脸。

一瞬间，有一把剪刀剪断了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高大强壮的男人几步跨了下来，抬手对着沈文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是变态吗！”

“你偷你表姐的衣服穿！”

“她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都死了.....”

打完舅舅又像是后悔了，他看着小孩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咬咬牙拉不下脸当着街坊邻居的面道歉，只匆匆留下一句。

“别以为你就很安全了，你和她们是一样的。”

沈文往上的脚步变得迟缓，最终冻在了冰冷的楼梯中，他的内裤卡在腿间，冰冷又粗糙的包裹着里面柔软的女性器官。

由内而外的颤抖，让沈文合不上眼睛，小孩张着嘴巴小口小口的呼吸，一下一下像是要靠吸进来的冷风缓解脸颊上嘴巴里的疼痛。

他被邻居带回家，刀和白裙子留在竹子编的脏衣篓里，而他待在里面的淋浴间里，方惠娟在外头只听到了水声，没看见热气，心里一急，推门进去，见到了站在冷水旁浑身赤裸的沈文。

女人拿起一块浴巾，将小孩包了起来，一点点擦干他的皮肤，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怀抱又是温温的，沈文疲惫的将脸垂了下去。

听着女人在耳边低语。

“你该和你舅舅说清楚，你也是想找到凶手。”

“他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

“我一会上去说他......”

被沾湿的毛巾擦在了小孩的下身，女人渐渐看清了小孩异于常人的两套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