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小楼，独门独栋，门口的院子里拴着一只翘尾巴的狗。

“请” 佣人打开车门，要帮杜安拿行李，杜安握着行李把手，自己拎着没松手。

他走进赵家，一楼是简约低调的客厅与餐厅，实木的地面被佣人精心保养着，四处摆放着大小恰当的绿色植物。

“您和小姐住在二楼，平时就在一楼二楼活动吧。”

资历颇深的佣人扬起下巴，不动声色打量了眼杜安脚下的旧球鞋，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杜安缓缓点头，他接过佣人给的钥匙，独自拎着行李走上二楼，打开了赵闵芝的房间。

赵闵芝还在医院里上班，她的房间里拉着密不透风的窗帘，阳光晒不进来，屋子带了一股凉意。

杜安摸索着墙壁，按下开关，天花板上的吊灯亮了，世界恢复了清楚与明晰。

房间正对门的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

照片里都有同一个男人，身材挺拔，穿着警服，笑容可亲。

佣人站在杜安身后，开口嘱咐。

“小姐房间很宝贝她丈夫......前一个丈夫的照片，你可千万别碰坏了。”

杜安沉默片刻，良久才出声。

“他们....为什么离婚了？”

佣人匪夷所思的瞪了杜安一眼“不是离婚，小姐的丈夫是警察，他在大火中因为救人牺牲了。”

“他可是个真真正正的英雄.......”

说着佣人瞥见了三楼下来的赵阁，猛的住嘴，匆匆低头。

赵阁难得白日在家，他公务繁忙，与家人连着几个月见不到面也是常事，他比杜安高出一截，此时正垂着波澜不惊的眼注视杜安。

杜安低下头起瞧见了楼梯上被自己踩上的脏鞋印，他窘迫起来，红着耳朵僵在原地。

“你来的正好，下午有临时会议，你可以替我去参加赵放的家长会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赵阁没有等杜安的回复，他径直上了车，吩咐司机再回来接杜安去学校。

杜安轻轻松了口气，他将自己的行李堆在房间门口，既没打开行李也没在屋子里停留，换了双干净鞋子，取了块旧抹布，把踩脏的地一点点擦干净。

司机来时，佣人从储物室里取出了一双新皮鞋，搁在杜安脚旁。

“去学校还是要穿的体面的。”

杜安默不作声换上了不合尺码的新皮鞋，出门上车。

赵放的学校离赵家不远，在市里是数一数二的名校。也许是赵阁提前打了招呼，教导主任亲自前来迎接杜安。

“您就是杜先生吧。我姓张，是学校里的教导主任。快请进吧，家长会马上就开始了。”

教导主任既没问杜安的身份，也不在乎他究竟为什么能参加赵放的家长会，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之前电话里赵阁秘书许诺的教学楼。

那可是一栋真金白银的教学楼，预备建在学院的中心成为学校里最出名的建筑物。

教室里早已坐满了家长，按照成绩排序，杜安本该坐在后几排，可教学楼有天大的魔力，让教导主任不惜破坏公平与原则也要将杜安的位置一再往前移，硬生生移到了第一排的窗户边。

“咳咳”

头顶三根毛的教导主任挺着硕大啤酒肚站在讲台中央，义正言辞的替班级里的高三学生诉说青春与梦想，憧憬着未来和抱负。

他在台上说的慷慨激昂，台下的家长则配合着抬手鼓掌，讲到动情处，一阵激昂的钢情曲从楼下传来，曲调轻快响亮，声音连绵不绝。

“快看啊，是赵放！”

窗户边的家长纷纷起身，他们挤在一起朝下看去。一个时髦乐队整整齐齐站在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