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便可。”
“所以殿下定得好好养身体。”
沈遥没表示什么,就只问:“宋衍呢?”
锦书早已习惯沈遥直呼皇帝大名,淡定道:“陛下很早便起来了,还在书房处理着政务,倒是说过过一会儿来寝室陪殿下用膳服药。”
沈遥眉头皱了一下,“你直接去把吃的和药拿来。”
想着那人所谓陪,就是他一口,再给她来一口,腻歪得很。可她没那个心思,那便在他忙完前先把药给吃了,不给他机会。
沈遥胃口还是不大,喝了小半碗粥便已是吃不下。至于风寒的药,也是憋着气一口闷下。
她看了眼窗外的天气,原本阴沉沉的天竟透入几丝光线。
“我要出去逛逛。”
说罢,她便自顾自起身,随手抄起一件披风。
锦书一怔,连忙道:“可是殿下身子还未好。”
沈遥走到门口才转头看她,“不是宋衍说的,我可以出宅子去逛么?他这是说话不算数?”
锦书怎敢这般诋毁皇帝,旋即低下头嘟囔一声:“自是算的。”
她见无可阻止,沈遥非要出去,便上前主动为其将披风系好,又从旁拿过手炉放至沈遥手中,备好油纸伞,万一路上再下起雨。
南风回禀沈遥出街时,宋衍手中的笔只是一顿,一扫屋外天气,没有说话,默认允了。
出去走走也好。
葫芦镇逛过很多次,哪怕到了如今,沈遥已经知晓这就是个戏园子,却也从中看到了人间烟火气。
稚子们手持着糖葫芦,追逐嬉戏,口中高念的《桃花源记》倒是颇为应景,也不知这些稚子可知自己身处何地。
沈遥一边走着,一边留意着镇子各处,许多地方都藏了暗卫,有的是混迹人群之中,眼神透露着凌厉,有的躲在暗处,只偶然见到一块隐去的衣角。若非仔细留意,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看来靠她自己一人,必是逃不出去的。
炊饼铺子传来几声猫叫,她扭头看去,见像是小橘父亲的那只猫儿还在,被如今的铺子老板养着,看起来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吃得胖乎乎的。
她停下步伐,随意捡了一根枝条,与那胖猫玩儿了好一会儿。
过了晌午,沈遥多扫了几眼成衣店后,又去伶人馆,在锦书一脸惊慌中,点了好些个伶人给自己唱曲儿。
伶人们自也是慌张,唯独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主动与沈遥多了多攀谈了两句。
沈遥病未痊愈,便只喝几口热茶,“这么说,你搬来镇子前,也是做伶人的?”
少年道:“是,小的蒲州人士,来这里除了往日伶人馆的工钱,上面还会定期发放一笔数额不小的银子。不过这镇子也非谁都可来,都是上头调查过身家,还有人下来当面审过,不许有任何犯罪史,哪怕是小偷小摸都不可。”
沈遥还想再多问几句,锦书急忙上前打断,“殿下,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服药。若陛下知晓您在伶人馆待那么久,怕是会生气。”
沈遥因沉酥的原因,本就易乏,今日也差不多了解整个镇子的真实情况。
至于宋衍那小畜生,自昨夜见他那副模样后,她竟起了恻隐之心,开始犹豫起来……
回到府邸,锦书忙着给沈遥安置,吩咐了下面的人去煎药。
煎药等得时间久,沈遥趁着锦书准备梅子的间隙,又出了房门四处走动。
她转了一圈,远远看着已经早谢完的梨花树,最后还是没有走进梨花院。
在回寝室的途中,沈遥拐角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些熟悉,仔细回想,那不是曾经受过罚的蔓儿么。
蔓儿弓腰,手中揣着一包东西往后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