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么一大早,在她呼呼大睡时,他便要起床。
再说,只是见过楚绣从那书房中出来过一次而已,她有什么好气的。
沈遥啊,沈遥,你怎就如此小心眼呢?
或许今日等他回来,应该好好补偿。
不如……让他留宿好了。
……
只是接连多日,沈遥都未与宋衍见面。
他学业似乎极为繁忙,每日归家时,沈遥已是入睡,离开时,沈遥还在睡。
听说,书房的床单倒是洗得勤快,每日早晨浣洗的婆子还没来得及去拆,便已经在装满水的桶里见着了。
阴雨连绵,空气中氤氲着湿漉漉的气息。
沈遥便也整日懒在家中没出过门。
可待久了也是无聊,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做炊饼的叶家姐妹。
“夫人真厉害,这揉面的手法,工序,一看便是老师傅。”锦书在一旁拍着沈遥马屁。
沈遥将手上沾着的面粉轻轻抹上锦书鼻尖,“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奉承我。这做了一上午,才成了几个?”
那日帮着叶家姐妹做成功了炊饼,令她信心大增。未料回家后亲手尝试,方知并非易事。好在摸索良久,终于还是寻得了些门道。
锦书笑着继续献媚:“那也是做成功了许多个,要是换奴婢来,一个也不行。”
她眼珠子一转,“若是姑爷回来吃到夫人做的这炊饼,定会欣喜。夫人,要留些给姑爷吗?”
“他?”沈遥将手中擀面杖随意一扔,“这几日也不知在哪儿鬼混,等见着再说。”
她随手拈起一个做好的炊饼,直接塞到锦书口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吃你的。”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锦书一哽,囫囵咽下,心底无奈,“姑爷学业忙碌,每日归家,都会先来主院看夫人一眼。”
“只是夫人睡的早,起的晚罢了,正好将这时间给错开了。”
沈遥一顿,又道:“那又如何。”
话虽这般说,她还是拿过个干净的盘子,挑拣出几个最为完美的炊饼放好,连摆盘都讲究,弄好后又随意往台子上一扔。
“锦书,放去书房。”
“是,夫人。”锦书带着揶揄的眼神,笑着回她。
沈遥不想多解释,可净手后扭头又来一句:“我是今日吃太多,吃腻了,但总归是粮食,也不好就这样扔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直接跨步离开厨房。
不知是否是炊饼的召唤,宋衍今日回来得很早。
可是沈遥对他还是不冷不热。
“你干嘛把饼端来我房间?”沈遥近旁点着一抹烛光,手中持着一本杂记,斜靠在一张美人榻上,眼眸带着懒散,半睁着扫向不请自来的夫君,话语中带着不耐。
宋衍步子一顿。
她还在生气,又不高兴了。
沈遥这样的性子对宋衍来说,其实真的很熟悉。
她看似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自小却是个内心敏感又柔软的性子。正因如此,他想要时刻将她捧在手心,好好宠着,照顾着。
儿时他活得小心翼翼,沈家下人不多,却总是欺他“私生子”身份,便是连阿姐看他也带着幽幽怨恨。
他最讨厌马夫的儿子,那小子时常抢他吃的玩的,有时还会打他,可他作为一个听话又寄人篱下的乖小孩,从来不会向家主告状。
阿姐曾看到过这一幕,她路过时,什么话都没多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默默走开。
那时他心想,果然如此,世上之人本就冷漠自私,更何况他还是她口中的“臭弟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