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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眼睛里都是她的身影,“悬崖下面都是怪物,他们险些将我撕碎,一只大虫吞下我,我在它身体里待了很久,好像被它消化了,但我知道我没有。”

他捂住她的手,说:“我还想见你,有很多话没有和你说,也许不说才是对的,但我还是想见你。

我不停用刀划它的内脏,刀化了就用手,我的手好像也化了,就用脚,后来脚也化了,我就手臂捧着你给的石头撞它。

我从它身体里出来,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又被粘糊温热的东西裹住。

那些液体钻进我的身体里,把我弄得很疼,比在畸变种身体里被消化还要疼。

我疼了好长时间,好像再也见不到你了。”

许洛妤呼吸都屏住了,她不停用手抚摸他的脸颊,试图安慰他:“然后呢?”

他温柔地说:“然后我就掉下来了,掉在水里,又穿过水掉在地上。

刚开始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摸不着,但后来感觉恢复,我就爬出洞穴来找你了。”

许洛妤给他头上的布重新湿水,神情落寞:“你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比如呢?”

她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质问她为什么砍断绳子,只再一下,说不定他就爬上了山崖。

或者指责她是冷血的怪物,他跟了她三年,身上每一处伤都是保护她留下的,再无情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看他掉下山,尸骨都被畸变种啃食殆尽。

“就是那些令人恶心的话。”他垂下眼,“是一个战士不该对自己的指挥说的话。”

许洛妤哦了声,为了报仇死了也要活回来,他这样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许洛妤抱臂倚靠在树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从石缝间可以看到天空一角。

所有雪树存在的污染区,夜晚都会有漫天繁星,空气和水都比安全区附近清澈百倍。

这种优越的自然条件汇聚了大量畸变种,它们互相残杀,在雪树周围划分出领地,繁衍生息。

越靠近雪树,畸变种的实力就越强,种群就越庞大。

听他的描述,他好像被带到很靠近雪树的地方,在畸变种的巢穴内被感染,发生异化。

许洛妤换水换的勤,祁梵安没刚刚那么难受了,呼吸平缓,疲惫地睡着了。

她不敢掉以轻心,熬过夜色最浓的时间,她才勉强让自己合上眼休息一会儿,没等她睡踏实,就感觉祁梵安呼吸频率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浮出白色的线,顺着他的血管爬满全身。

“0197?”许洛妤叫醒他。

“冷。”他在发颤,身上的白线像是寒冰冻住了他的血管。

许洛妤把剩下的晶核都扔进火堆里,火苗升高,树洞上的藤蔓都被烤的卷曲。

“现在好些了吗?”她把祁梵安扶起来,靠近火堆。

他身上的白线一点点从身上褪去,就像从未出现。

这绝对不是过敏,污染区里太多怪事,许洛妤从没见过这种剧烈冷热交替,全身爬满白线的症状。

他发热时还有说话的力气,冷的时候却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近两米的人倚靠在她身上,许洛妤需要双手撑地才能不让自己倒下去。

他的呼吸近在耳边,有时许洛妤撑不住了,他的唇还会碰到她的耳朵。

“那个,你先坐好。”许洛妤被碰了一下,耳朵红的发烫。

他勉强掀起眼皮,努力撑起身子。

许洛妤将树洞中的叶子聚拢,让他躺在叶子里,头枕在她的腿上。

0197很乖,火烤着,又睡着了。

过了好些时候,寒冷漫长的夜悄然落幕,天光大亮,温热明亮的阳光普照大地,蜷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