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面前。
时间已过半夜,楼层里很安静,能够清楚听见电梯笨重运行的声音,也能清晰地预见到电梯门将在下一秒开启。
连昼做好预备动作,计划在电梯门打开时就直接夺药而跑。
说一秒,就一秒。
说送药,就只送药!
抓好时机,她的手探进去,目标明确地接过那个红色药盒,立马就想撤,然而视野蓦地一转,小臂一紧,连手带人都被拽进了电梯,撞进一片熟悉的雪松气味里。
连昼抬头,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就被抓着后颈堵住了嘴唇。
大概也是逐渐适应了他有事楚楚可怜、无事得寸进尺的阴险做派,连昼推了两下发现推不开,干脆放弃挣扎,闭上眼睛把脸仰高,迎合唇角温软细腻的触碰。
电梯门打开又阖上,夜深无人经过,于是电梯缓慢地自动下坠。
抵达一楼时,耳边听见叮地一声,连昼才回过神来,赶紧把他推开,湿着嘴唇红着耳朵,不是很严肃地质问:“你不是说来送药,不做什么吗?!”
“嗯,只亲一下。”司偕开口,带着微乱的呼吸,“没做。”
“……”连昼脸上一热,语塞半天,只憋出来三个字,“你变了!”
司偕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勾起唇角,浮出几分明显的笑意:“你心虚。”
连昼:“嗯?”
司偕说:“我很高兴。”
……这是什么奇怪的XP啊。
连昼懵了一下又一下,思维即将跑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去时,忽然敏锐地听见外面传来一些细细碎碎的人声。
“有人!”她下意识地抬手推司偕,只是压在身前的肩膀推开了,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却甩都甩不开。
于是电梯门缓缓移开时,她只能一步跨上前去,一边把手掩到身后,一边对正前方奉送出一个标准到莫名其妙的假笑。
电梯门外也站着面色不愉又纠缠不休的两个人:“……”
连昼震惊:“你们和好了啊,这么快!”
Ash梗着脖子,一脸愤懑:“我才不跟这种小人和好!是他非要叫我去看组排记录!去就去,我听听他还能怎么狡辩!”
连昼听得好笑:“好好好,你就跟小渊去看看,击破他的狡辩,揭露他的罪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挤进电梯,按下三层,Ash眼睛一转,不明就里:“你们不出去?那在电梯里干啥啊?”
司偕没什么表情,瞥他一眼:“你说呢。”
Ash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两圈,努力思考片刻:“不知道啊,你们干啥呢,你不给我讲明白,我怎么猜得到?”
司偕:“……”
他的手腕微动,看起来像要把交握的手大张旗鼓展示出去,连昼蓦然感觉到他的动向,条件反射地把手一收,用眼神警告他:别在这种时候乱秀!
司偕转头,视线落下,从孤零零留在空气里的左手,慢慢向上游移到她脸上,眉眼微皱,明确传达出晴转多云的信号。
电梯迟缓地抵达三层,连昼立马开口:“到了到了,你们三个一起回去吧,有话好好吵,千万别动手啊!”
司偕被猛地推出去,回身动了动唇,最终只说了半句“吃药”,声响就被电梯门无情地隔断了。
不得不说,少爷的感冒药送得很及时。
人多吵闹的时候不觉得,回房间以后连打四五个喷嚏,打得灵魂出窍,手机消息叮叮咚咚的声音也顾不上了,晕晕乎乎地吞了药,在沙发里坐着想吹吹头发,没想到眼皮沉得撑不住,倒头就砸进了沙发里。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症状还是感冒药效,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如坠深海,怎么也醒不过来,甚至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