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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倾听她说话。

确实讨女人喜欢。霍眉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天回去,何炳翀没有任何惹她不快的地方,她宽宏大量,终于是把那枚高压整流器塞过去了。

他听了她的叙述,相当狐疑,“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靠不靠谱,实践便知。听我说,把这件事捂严实了,除了你手底下的研发人员,不要再让其余人知道。如果可行的话,在比较小众的刊物上发论文,能多小众有多小众,不要让二伯知道。”

何炳翀不擅长做决策,听她掰开揉碎了下指令,却立刻心领神会,“你要打官司?”

霍眉握住他的手,“抢过来。”

他听了这句话,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热意和寒意交替着在皮下涌动,一阵激动、一阵胆怯,“但是我爸我不敢”

“之后再抢过来。”

何炳翀瞥她一眼,“我手底下有个印度人,让他在他的学校里发。等会儿叫林杰——”

“林杰什么呀!我刚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再让其余人知道。”

“林杰算什么其余人?”

“我跟你说清楚了。”霍眉仍握着他那一只手,语气平静而温和,“这是我弟弟的东西,他在德国,德国知道他做的毕业课题跟这个相关,而且不许他回国内发论文。把这个东西给你,实在冒险。我为你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他是我最亲爱的人,如果他出了意外,我就不活了。你明不明白?一点出意外的可能都不许有。”

何炳翀知道她有个弟弟,也问过几次,她从来搪塞敷衍,可见保护之心。这东西是她弟弟留给她最后的礼物,又事关重大,她居然真肯拿出来给自己。

他深吸几口气,反握住她的手,“我保证。倘若事能成,不管我得到多少,都分你一半股份。”

霍眉眼睛弯弯的笑了,脸尖尖的,像只小狐狸,“我刚还打算狮子小开口一下,要五分之一呢。

“一半,说一半就一半。你愿意跟我,本应是你管我要,没有你给我东西的道理。我”

她倾身堵住他的嘴,深入、绵长地吻了他。

“一家人,不言谢。”

何炳翀的行动速度很快,一周后就告诉她:整流器通过了检查。虽然偶尔有点接触不良,但能用,多试几次也能把爱克斯光片拍出来。那个印度籍员工正在调查那块氧化铜的参数,大概个把月就能把论文写好。同时,他在一座小海岛上成立了一家空壳公司。

霍眉那边也没闲着,十月份,丝袜、袜子等产品就开始售卖了,稳定创收。到了圣诞节,她照例礼数周全地给何炳堃一家、老太爷都送了礼,也送了自家人,连刘银珠的都是精心准备的,只有程蕙琴什么都没得到。

吃过晚饭后,她溜了出去,漫无目的地逛街。这座还岛在今天达到华美的巅峰,汽油灯的杆上都系了圣诞蝴蝶结,冷冽寒风中,飘带一抖一抖的。有渺远的歌声从教堂中传来,被风吹得稀薄;然后又被一阵跑调的歌声盖过。她回过头,三四个醉酒的英国军人勾肩搭背地在后面磨蹭,朝她吹口哨。

这么多年了,香港带给她的异乡感仍然难以消弭。

霍眉裹紧了大衣领口,继续往前走。在中环的商业街边,看到了一排女孩子,平均十五六岁,穿白袴子、翠绿衣衫,佝在磨得不剩多少厚度的呢子大衣里瑟瑟发抖。本是不施粉黛就好看的年纪,却涂了鼻影,大概想模仿洋人女性的高鼻梁吧,但画出来像是蹭了煤灰。

掏了掏兜——没有零钱,只有乔纳斯早上给她的、一千美元的现金。

她略过站在一边的老鸨,直接一人一百美元,将钱发到了她们手上。发完了,手上还剩两百,就递给老鸨,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