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给了。”
他也跟着站起来,叫住她:“霍老板。”
“嗯?”
“不要放弃上海分店,现在是刚沦陷,大家还没缓过劲儿来,局势又不稳定。过阵子就好了,上海是经济最发达的,总是经济最发达的。另外,如果今后还要再开分店的话,选址在武汉吧。鬼子会不会打到武汉去说不准,但此乃九省通衢之地,战乱一起,人来人往,流量非常大。”郝根发颔首道,“上海戒严,出来一趟不容易,今后还是电报联系。珍重。”
最后霍眉还是招到了能派去成都的人。特殊时期,很多人逃难到香港,本来香港对他们来说已经够陌生,再换个陌生的成都也无所谓。
广告一发出去,就有不少尚未找到工作的人来应聘,甚至还有做了十几年生意的中年男性,霍眉都替他们辛酸:多年奋斗,被一炮轰成流水了。最后选出来的却是个带俩孩子的丧偶母亲,做事麻利,人也伶俐,曾经在丈夫的公司里做过会计。
圣诞节那天,这个名叫崔银莲的女人来辞别她,跪下就要磕头。霍眉忙把人托起来,“大姐,民国不兴这一套!”又塞了十块给她做路费。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是极满足的,认为自己算是救了三条性命。
何炳翀又把那件Meisbeloved毛衣穿上了,也很高兴的样子。他早上去看望了父亲,“你猜怎么着?”他扒在她耳边大喊,“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政治部黄部长要来香港,宣传抗战,筹备物资。他们联系了爸爸,让爸爸负责接待事宜爸爸把这事交给我来做。”
“哇!”霍眉笑着说,“你最近肯定表现得很好!”
“我一直都表现得很好。从办公室的窗户往下望,可以看到谁走了;每次非要看到二哥走了,我才下班呢。”见她展现出极大的兴趣,何炳翀很是得意,把自己的策划方案讲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要给她分派任务,“大合唱那个环节,就由你去联系嘉诺撒圣心修女院吧,都是女的,你去比较好。唱什么歌随便,只要是爱国歌曲就好,我记得《风云儿女》那主题曲挺不错。《大刀进行曲》是刚出的,什么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有点血腥了,也不知道那群修女爱不爱唱”
事实上,霍眉和修女是有点摩擦的。某次在一位太太家聚餐,刚好有位修女在场,见霍眉身上一条貂命,白香织肩上一条兔命,威尔逊太太脖子上一条狐命,很不高兴,讲了半天动物保护。何炳翀去倒合适,他们肯定能在热爱动物上找到共同话题。
不过见他那么神气的样子,还是应了下来。
于是又和修女有了第二次摩擦:她到了议事堂,一张嘴,吐了一地。一波修女立刻冲进来拖地、通风、洒香水,霍眉则一个劲儿地道歉:“不好意思,好像是怀孕了”
回去请大夫验明真的怀孕了后,老太太特地办了一桌纳福酒,把当时在场的修女全请过来了。她们手拉手对着一碗葡萄酒做弥散、祈祷这个孩子的平安降生,然后老太太亲自把碗端给霍眉。
霍眉真的很担心碗里有口水,为明志,还是硬着头皮喝了。
这一回,绝不辜负何家。
本来程蕙琴和老太太看她这一年还是成天往外跑,生意也越做越大,隐隐担心她收不了心;谁知霍眉的运动范围立刻缩小到院子里,再不下太平山一步。都感到欣慰。何炳翀自然也珍视这个孩子,但也稍有遗憾:一年多的时间里都不能与她同房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每周至少一次,对他来说太过频繁;但因为霍眉的缘故,他几乎从没觉得自己是被迫的。倘若有硬起来的苗头,她就叫他吃药,等药效起作用的时间里持续调情做戏;结束后也不会立刻关灯睡觉,却搂抱他,说上好久的亲热话。倘若实在硬不起来,也没关系,她笑着推他去洗澡——氛围轻松愉悦,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