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待何炳翀进来,果然感到心悦诚服。他罕见地按照她的规定,脱了外裤,才上她的床。
虽然霍眉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但是一但失去了服装的修饰,何炳翀就变得更不好看了一点。她慵懒地合上眼,跟他闲聊。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嘉陵公司上。何炳翀平静道:“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她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好经典的丈夫暗示第三者赶
紧趁虚而入的话术,上次听到还是在怡乐院。
霍眉连忙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何炳翀便开始大到苦水:他为了这个家多么不容易,父亲多么偏心,融资方多么不靠谱……有他遮风挡雨,她们都不知道情况有多艰难,净会说风凉话。
说到气愤处,把她也指责了一通:“谁家姨太太像你这么能花钱?好事不做,每天在外面乱厮混。”
“来来,那我现在做件好事,替你分分烦忧——嘉陵公司不能卖。不用纠结了。”
她一用这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话,何炳翀便笑了,仍是要逗她,“你说不卖就不卖?那把你卖了填亏空?”
“投资有赚有亏嘛,但我作为半个巴青人负责任地告诉你,嘉陵绝对亏不了,盈利能力一直很稳定。还不如把重心放在建设嘉陵公司上。”
“哎呀,你也能指导我了,凭你把那鞋店办得大亏特亏吗?”
何炳翀就是说她丑她也不会有反应,因为她不丑;但此刻何炳翀说她鞋店办得不好,她不爽了,因为她真的没办好。还是有何家雄厚财力撑腰的前提下。霍眉冷冷道:“将来会赚的。你不要针对我个人,你就说这番话,有没有道理?”
何炳翀不理她,趴在床位,嘬嘬嘬地唤门口的猫。猫看见霍眉在里面,加快步伐走了。何炳翀只好理她,“我疯了?手头有个这么大的时风公司,还去管那个穷乡僻壤的嘉陵公司?”话未说完,就被她揪着后领拎起来坐直。
“时风公司在你手头上吗?你父亲现在不把大头给你,将来也不会给你,这一点,你自己也承认。现在还能从老太爷手里拿钱,他百年之后,董事长的位置和股份全给大伯,你连分红都拿不到,和这公司的关系是断完了。其实你现在也没有做时风公司的指望,对不对?你压根儿没认真卖收音机,一直在四处投资——”
她疾言厉色说完这么一大通,忽然语调一转,“——你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我向来知道的。但是现在也瞧见了,投资不能做稳定的收入来源,这么一大家子指着你吃饭呢,是不是?”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腹部。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何炳翀把手轻轻捂在上面,没有说话。
“趁现在还有老太爷的钱,把嘉陵公司做大吧。他不想给你时风,你就稀罕固收老子传下来的家产?你明明可以做出开疆拓土的功绩。做餐饮娱乐比卖收音机有市场的多,人可以没有收音机,人能不请客吃饭吗?四川目前还没有特别大的餐饮娱乐企业,你让嘉陵走出巴青,嘉陵就是了。”
他仍是不信服的样子,“你就会纸上谈兵。做生意不讲究地理条件吗?你说为什么上海那么发达?人家靠着海,有港口。我去你们巴青两次,那叫一个穷山恶水,铁路至今没修成一条,还开连锁店呢?”
“铁路不是必须条件。我们那里物产丰富,人力也多,用不着长途运输。”
“再说吧。”
霍眉遂闭了嘴,抚摸一阵他的后颈,又笑着开口,“最近我从书上看来了一句话——大德者,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要我说,愿意给老婆花钱,就是男人最大的德了。谁是全香港最有大德的人呀?”
他仰躺在她怀中,笑嘻嘻地举起一只手,手心里很快得了一个淡粉色的唇膏印子。霍眉将侧脸贴在他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