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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幽幽地道:“现在知道了?那你早干什么去了?”

诺厄:“……!”

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今天的伊格里斯,真的好凶。

他心有戚戚,有点犯怂,又微妙地从议员长的恼火中攫取到一点浅淡的勇气,小声:“……我失忆了。”

伊格里斯:“所以?”

圣阁下谨慎地瞥他一眼,像是在观察他的神色,以便随时做出应对:“我想快点掌控现在的情况,所以才……”他含糊了一下,企图甩锅:“总之,是你先算计我的。”

如果不是对方率先对他出手,他也不会因为担心被报复,火急火燎地想着重新构建自己的势力网络。

议员长似笑非笑:“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问题?”

年轻的圣阁下俨然还没到能够完全抛弃脸面的地步,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

伊格里斯盯着他。

大雪团子耷拉着耳朵,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刚好把澄金色的眼瞳遮住,像是因为擅自咬断了电线,被饲主唠叨的垂耳兔,乖巧中显露出几分不知所措,懵懂、茫然,又很听话。

糟糕。

乖乖挨训的垂耳兔,好像也很可爱。

被拎起来训了半天,都不带反驳的。

这也太好欺负了吧?

他心中微微发痒,很想趁机在那张软软的脸颊上再戳两个酒窝,但看着圣阁下过分乖巧的表情,到底心头一软,忍住了。

“这世上所有的成长,往往都是和磨难并行的。”

伊格里斯说:“有时候,你觉得一只虫比你更优秀,更从容,那是因为他们遭遇的苦难和痛苦都要比你多得多。你羡慕他们的光鲜亮丽,但对于关心你的虫来说,这种以伤害自身作为代价的成长,其实并不值得。”

诺厄心中一动,抬头看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伊格里斯在指自己,但对方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平静的,安静的,带着点儿淡淡的,叫虫莫名的情绪。

那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

这一瞬间过后,黑发的议员长已然重新调整好了表情。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温和、耐心又包容的雌君。

他告诉他:“你是我的雄主,你的出身和你的能力注定你整个余生都将站在这个文明的巅峰,你不需要考虑任何虫的感受——就算政治是妥协的艺术,那也应该是由别人向你展现这门艺术。”

“所以,你完全不用急着长大,也不用太辛苦地长大。”

伊格里斯问:“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自我逼迫的情况叫什么吗?”

诺厄:“……”

直觉告诉他,他的雌君嘴里多半吐不出什么好话,但好奇在这一刻战胜其他,他迟疑道:“叫什么?”

伊格里斯:“叫没苦硬吃。”

好嘛。

诺厄:“……”他抬头,并不十分服气地看他。

被瞪视的那只虫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低得好似叹息:“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一遍,不说让你自己哄你自己高兴,多少给我一点哄你高兴的机会吧?”

圣阁下掩饰性地移开视线,去接风中送来的雪花。

几片冰凉的细雪落在他的手掌上,又悄无声息的融化。

他看着手心里的雪花慢慢地变成雪水,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两秒,又或者是更短的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动了一下。

年轻的圣阁下垂下眼睫,面露犹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有意为之的试探,又带着几分不确定:“那,我可以在你身上耍手段吗?”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客气,甚至有些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