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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雌虫的眼神稍显微妙, 又带着点说不出的危险。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谨慎地道:“你要不方便的话, 我去旁边客房的浴室里洗也行。”

伊格里斯低头看他。

此时已是初冬, 主宅里的室温控制在了23°,谈不上有多冷, 却也足够套一件浴袍就往外跑的雄虫吃一壶了。

这次又是什么试探?

美色?还是苦肉计?

看着雄虫微微泛白的脸颊, 议员长先生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圣阁下的身上,接过对方手上的洗漱用品, 自己则往后退了一步。

“进来吧,浴室我一会儿通知侍虫去修,大晚上就别到处跑了。”

诺厄摸了摸自己身上大衣的领口。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以前也发生过。

议员长房间的装修风格和他那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很像,同样采用了实景加视觉感官模拟的设计,区别在于,办公室模拟的是林中树屋,卧室则让虫仿佛置身深海,头顶不时有发着光的水母晃晃悠悠地飘过,留下一串串荧蓝色的光晕。

被眼前飘过的漂亮水母吸引,诺厄没忍住悄悄多看了两眼。

好有趣的房间。

他也想住。

“浴室在这边,用法和你那间一样,你慢慢洗,我这边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不急用。”

简单介绍了一下浴室的用法,将场地让给急于处理泡沫的圣阁下,议员长先生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目光十分礼貌克制,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落在雄虫的身上。

诺厄没注意这个。

他们本就是合法夫夫,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大概率都已经做了,洗个澡而已,倒也没什么好避嫌。

浴室内。

年轻的雄虫呼出一口气,心情愉快,心安理得地继续泡起了澡。

一门之隔外。

议员长先生斜靠在沙发上,再一次赞叹自己当初在装修时选择磨砂门的英明决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雄主进去之前,是不是没有拿换洗的衣物?

伊格里斯:“……”

又想叹气了。

他这位雄主,是不是也太没有警惕心了一点?

最重要的是……

伊格里斯微微蹙了蹙眉。

之前他便隐隐有所察觉,眼下更是直接明确了自己的推断:无论是失忆之前的圣阁下,还是失忆之后的年轻圣阁下,似乎都很习惯拿自身作为筹码,以身入局。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不是一位身份尊贵、在周边虫的宠爱呵护下长大的阁下,应该有的习惯。

大维洛里亚是怎么教他的?

议员长心底一阵烦闷。

他认识的诺厄·维洛里亚,从记事起,就是同龄雄虫中最耀眼的存在,待对方长大成虫,正式踏上权力场,更是一跃成为了泱泱群星中最夺目的那一颗。

他冷淡,却不冷漠;狡诈,却又圆滑;手段狠决,行事却又不乏温度。

谁家要有这么个宝贝疙瘩,还能任他不把自己当回事地在外面乱来?

按捺下心底的躁意,伊格里斯干脆起身,去隔壁替雄虫拿换洗的衣服。

“叩、叩。”

他敲了两下门。

浴室内,欢快的水声稍稍停歇,直至消失。短暂地停顿后,才传来一个沉着中略带戒备的声音。

“有事吗?”

议员长被气笑了。

虫都待在他的卧室里了,现在倒是知道警惕了,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