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钊淡淡道:“楼重有勇无谋,心志不坚,这点从他轻易被宋瑾恒撺掇着造反便可看出。”

“而宋瑾恒表面支持楼重称帝,暗中却打算利用完九王爷之后自己摄政,说明这两人从根本上便没有达成一致的目的。”

“那日我将九王爷匿于溪山阁之事报予圣上,便是知道他会慌不择路地去找宋瑾恒商讨,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尽管设想缜密,却还是疏漏了两点。”

“一,是陈国公的心太狠。”

“二,便是他们两人的背后,还有你这个第三者在虎视眈眈。”

诸葛少陵笑了笑:“宋大人过誉了,我能掌握这青龙令,还得全靠您鼎力相助呢。”

“要不是您与陈国公父子缘尽,大义灭亲,说不定我还在他跟前忙着虚以委蛇呢,要说冷血冷情一词,还得属宋大人更合适一些。”

元锡白不动声色地挡到宋钊面前,望着诸葛少陵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宋钊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掌心,朝诸葛少陵道:“你能如此为所欲为,无非是抓住了他人的把柄或是软肋罢了。”

“可我有些好奇,诸葛大人在我面前如此肆无忌惮,莫非是真的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还是说,诸葛大人隐藏的软肋,我动不得?”

宋钊缓步走到诸葛少陵面前,启唇道:

“是麟儿,还是”

只见那唇无声地作了个默语的形状:

正是“皇后”二字。

诸葛少陵终于脸色大变。

元: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看你太久没回来,跟着诸葛少陵一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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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钊见诸葛少陵变了脸色,心下了然。

“松青同我说,这些年来经常在宫里见着一个面熟的侍卫,但鸾凤阁中伺候皇后的花名册上总找不到此人姓名。”

“这人行踪成谜,虽行事谨慎,有意隐去自己的身份,但因总在宫墙外驻足停留不前,才被我的人正好碰见……”

“……够了!”

诸葛少陵低喝道,有一瞬间盯着宋钊的眼神像淬了毒的蛇,冷到骨子里。

但随后他似是反应过来般,又以极快地速度恢复了镇定,朝宋钊讽笑一声:

“宋大人既知我的软肋你动不得,又要凭何物来打赢这场必输之局呢?”

宋钊神色自若:“未至终局,怎知最后鹿死谁手。”

“怎么,就凭长公主手中那块朱雀令,宋大人就如此胸有成竹?”

诸葛少陵笑道:“听闻那关西军中有近半皆是女子,估计两人的力气相加都抵不上一个骁狼骑小卒,即便公主比寻常男子更骁勇善战,也抵不了根本上的悬殊啊。”

“诸葛大人慎言。”宋钊不咸不淡地回敬他,“小瞧女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宋大人一意孤行,就休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一意孤行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哈!”

诸葛少陵摇了摇扇,唇角一勾,又回到了方才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宋大人如此自信,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宋钊身前的元锡白,最后意味深长地抛下一句:

“王位之争,成败转瞬。希望下次再见到宋大人,您已经变作了一具尸体。”

苏其正也看了元锡白一眼,随即跟在诸葛少陵身后离去了,似乎在护卫他的安全一般。

宋钊就这么在夜风中笔直地立着,目送两人逐渐远去,他望向身侧,见元锡白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忘了放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