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元锡白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仅如此,那时的元家,那时的上京,甚至那时的自己,都与现在大不相同了。
宋钊伸出手,缓缓将元锡白颈后的碎发拨开,向来沉静的眼里起了一丝波澜。
经历今日种种,更觉党派之争的残忍之处,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身死魂消倒是无大所谓,只怕最后的输家要在史书里遗臭万年了。
子初虽有得天独厚之能,但这些年似乎被元家养得太好了,于勾心斗角此类宫心之术更是如同稚子般单纯,说话直来直去,与他那赫赫有名的祖父一样。
但当今大胥已经不是先帝的天下,楼怀对元家的偏见与隐恨也早已根深蒂固,即使得了宋家之助,也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先前拉那人下水也存了些许报复的心思,如今却更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现在恨不得元锡白是个万事都不知情的草包,自己就在江南圈块地把他供起来,任他赏风吟月也好,四处游乐也罢,同以前一样当个纨绔浪荡子。
这样,上京的腥风血雨就再与那人无半点关系了……
“嗯……”
梦中,元锡白似是被人搂得紧了,不适地哼了几声。
宋钊见状,如梦初醒地松了手,看见那人重新翻了个身入睡之后,又默念了几遍熟记的经文,心绪才逐渐安定了下来。
方才的胡思乱想就像一个魔障一般,差一点将他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