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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还不是很熟悉,只是被大人抓过来拍照,一个严肃地板着脸,一个别扭地噘着嘴。

“你们俩这是等比例放大缩小啊。”川西太一满脸惊异,看看照片,又看看眼前的王牌和替补二传。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五色工也丢下笔凑过来,“哇!好可爱——原来你黑头发是这样的啊,雪兔。”

“牛岛的头发倒是从小就是这样。”白布贤二郎说。

“……原来还有这样的照片啊。”立花雪兔陷入了回忆里,“对哦,好像崇叔叔那时候买了一台最新的数码相机,好像是富士吧?爱不释手,每天就对着我们拍拍拍。”

“对。”牛岛若利点头,“拍了很多。”

他拉开茶几的抽屉,翻找一番,拿了一本厚厚的相簿出来,封面写着:

「8歳の若利」。

从后往前翻,一张张牛团子和兔团子童年时期的珍贵影像,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打排球的。

坐在廊下分吃着掰开的冰棒的。

盖着同一条毯子在地板上睡午觉的。

举着网兜抓独角仙的。

蹲在树下看蚂蚁的。

玩弹珠球的。

披着披风、拿着树枝,在庭院里假装打仗的。

从花火大会回来,一人拎着一袋金鱼的。

……

大家反复地叫着好可爱好可爱,立花雪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照片中的另一位主角却没什么表情,非常淡然。

“我小时候原来是这样的吗?”他笑着问,“哎呀,那时候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我和我哥都没有什么童年相簿。”

“你小时候和现在完全一样,就只是放大了。”五色工说,“怪不得我们第一次去排球部的时候,牛岛前辈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按照时间顺序,牛岛若利很快就找到了属于手里这张照片的位置,把它塞了回去。再往前翻一页,应该就是最初的照片了,大家看着那张照片,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立花雪兔:“……?”

好陌生。

一个陌生的、雪团般的孩子,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微微仰着头,眉眼有些忧郁。

一只蝴蝶落在他的鼻尖上。

“……这是你吗?”川西太一茫然地问,“徒弟。”

“……这是我吗?啊?我怎么了?”少年也是一脸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你不记得了?”牛岛若利忽然问。

少年摇摇头,拼命地在记忆里搜索一番,还是摇摇头。

“DefenseMechanism,自卫本能。”白布贤二郎解释,“据说人在童年时候的创伤记忆,会被自卫本能淘汰掉,或者说以忘却的方式愈合了。”

“是吗?”立花雪兔半信半疑地问,“可是我记得若利啊?”

“因为我不是创伤。”牛岛若利一本正经地说。

所有人都笑。

牛岛若利把相簿收起来,淡淡地对大家说:“继续学习吧。”

*

众人学到五点,白布老师要回家给哥哥和弟弟们做饭,这次的集体补习就结束了。

把他们送到门口,立花雪兔伸了个懒腰,跟着牛岛若利回去收拾客厅。

夕日铺满了苔藓上的飞石。

“你真的不记得了?”牛岛若利转头望着少年,“完全。”

立花雪兔还是摇头:“你记得吗?”

牛岛若利沉默地走过来,在少年面前蹲下。

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牛岛若利卷起了立花雪兔的牛仔裤,少年骨肉匀停,膝盖仿佛用一只手就能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