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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丁克信听她话说完了,便也点点头向外走,不过希芸却又抬起头来。

“——谢谢。”她快速对丁克信说了这两个字。

丁克信没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略有受宠若惊之感,回想希芸第一次来巡捕房的坏脸色,到现在竟然会道谢,丁克信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走出门,却又被丁克谨追上了。

“是什么事?”丁克谨拉住她,先是给她立了立有些歪斜的衣领,又凝眉问。

“……秘书长让我找顾闻先,”丁克信任她动作,左顾右盼见没人才轻声说,“好像是为了共和党的事。”

丁克谨收回手,低眸沉思片刻,想问什么,见了她的神态却没有开口,只是叮嘱:“这事秘书长交给你,你就好好干。一定要听话,多请示,不要只顾着自己拿主意,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丁克信有些不满,“秘书长交代的事我啥时候没办好?”

“说你你就听着,”丁克谨推了她一下,“走吧。”

丁克信却没动,她撇了下嘴,又说:“其实我觉得是你前上司的事。”ù

丁克谨眉心一跳,轻声问:“是妫越州?她不是被关起来了?”

丁克信还不知道和郡王身死之事,闻此便摇摇头,说:“这我不清楚。秘书长的意思,是一个和郡王还不够,毕竟咱们内阁先塌了一大半呢,这回好不容易拿到了旧党的把柄,当然是闹得越大越好。只要他们一日交不出和郡王,这事就不可能轻易了结。”

他们当然不可能交出和郡王。

丁克谨看了妹妹一眼,这话只在腹中盘旋片刻便消散了。当日是她开车带着魏央先棠明一步赶到了锦绣山庄的地界,并恰好目睹了和郡王被妫越州击杀掉下山去的场景。魏央花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

从山脚向上的岔路不少,二人驾车,本就与步行的棠明选的是不同道路。后来越往上道路越发陡峭,二人便不得不弃车而行。借着林木的遮掩,绕开棠明的视线实在容易——尤其是那时她的注意力几乎完全在妫越州身上。

魏央于是带着丁克谨,率先一步找到并带走了和郡王的尸首。之后,再由丁克谨藏尸,魏央带着丁克信赴宴。

直至今早报纸发布,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然而丁克谨心中多少还是心存忧虑。她疑心当初妫越州其实已经发现了她们——更何况“锦绣山庄”四个字还是由她透露……她暗中还有什么谋划?还是只是对秘书长与皇室的合作感到愤怒不满,才故意有此报复?哪怕妫越州因和郡王之死被关押,却也难保她不会找到由头出来,光明正大再对内阁出手。

丁克谨卧底督政署的那段时日说长不长,却也足够她对妫越州的形象构建出一个牢不可破的认知。因此当此时回归到她的对立面,心中的忌惮也是有增无减。

——这样想来,秘书长兴许也正是因此才要尽快向妫越州出手。

她拍了下妹妹的肩膀,二人道别。就在丁克信赶往顾府之时,另一边,孔延熙在和母亲道别后,终于又和姚奉安碰了面。二人见面就是热切的拥抱,秦襄仪站在后面,略有些不自在。

“襄仪的情况你大约已经了解了,”姚奉安笑着拉过秦襄仪,三人一同在桌前就座,“不知道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的意见是很好!”孔延熙说,“襄仪姐既细心又机敏,还是师姐瞧中的,眼下正是咱们党内缺人的时候,有了这样的人才,我可是举双手同意的!”

“——襄仪,你的意思呢?”

秦襄仪还有些怔愣。突然发现自己本已功成名就的好友竟然是某个“逆党”的领头人什么的,对她而言还是具有一定冲击力的。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姚阿姨对于妫越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