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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她深吸了口气,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报纸拍下,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再说一遍?”

妫越州于是坦诚说:“我不想去。”

“还你不想……”棠明一时间觉得语塞,她站起来指着妫越州,眉毛打成个解不开的结,“你有什么不想的?这是陛下的生辰宴,特意指明要在那天见见你、表彰你,那是荣誉!好大的荣誉!知不知道?!不是,你一天天的不挺嘚瑟的吗?这会子发什么神经!你给我去!听见了没有!”

妫越州没说话。棠明一见这副模样就明白自己的话是打了水漂,原本的好心情散了个干净。她气得在原地踱步,不住地打量妫越州,最后笃定说道:“你不对。从前我想带你去皇室那边显脸,你就很不情愿、总是不去!现在这么大的一个好事落在你头上了,你还是不去!你到底怎么回事妫越州——不对,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了什么混账事惹到皇室头上了?嘶,之前说有个什么事来着……马场!你说实话,三个月前陛下的马场是不是你烧的???”

第127章 “从前的话、未来的话……许多的。”

妫越州的否认很干脆,然而棠明显然没信。于是到了休沐日时,姚奉安也开始对那所谓的“马场”一事提出疑惑。

“……棠署长打电话到了家中,我正好接了,”她说话时还忙着拿着锤子对桌角敲打——这是姚奉安新从学校中捡回来的课桌,“她让我劝劝你,坦白从宽哦。”

妫越州正躺在一张由她改造好的躺椅上晒太阳,闻言也没睁眼,说道:“鬼知道哪里的‘马场’,她就是不爱见我闲着。”

姚奉安没忍住笑了起来,附和着说道:“是啊,可给我们小州累坏啦。不过……棠署长毕竟是你的上司,在你入职以后也颇为照顾,就这样直接拒了,也不太好。何况这次,恐怕是皇帝亲自要见你。”

妫越州拉长语调说:“她要想见我,出皇宫打个车拐几个弯就到啦。”

“你这话——她可是陛下,”姚奉安忙要她注意言辞,又猜测着问,“你是不爱去宴会么?对,你是喝不了酒的。而且推杯换盏,你怕是也会厌烦。”

姚奉安给桌腿敲上了最后一颗钉子,放在地面后也十分牢靠不会晃动,她便满意一笑。从前她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闺中读过几本书,再后来出傢从夫,教道理都是女子该贞娴端淑。在养了越州之后,她才开始渐渐“动起手”来。妫越州总是很成熟,看着一个孩子上能换电灯下能修水管于姚奉安而言确实是很震撼的事。尤其是,在一些大事上,也要靠妫越州跑前跑后给她这个大人撑腰,姚奉安又难免感到惭愧。她暗暗推测,或许这就是越州不愿意直接喊她“妈妈”的原因。所以,姚奉安下定决心做一个靠谱的大人,而不是继续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未亡人”。之后,她便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能从这些事情上收获成就感,妫越州甚至称赞她“有天赋”——修个桌子腿需要什么天赋呢?姚奉安暗暗觉得好笑,但妫越州这样说了,她就笑着应下。总之,修理已经成了姚奉安的一项爱好。而看到这些被修理好的器具能重新投入使用,就更令她开心了。

——这个桌子可以放到厨房。她这样想着,扭头又看见妫越州在躺椅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觉得十分安心。姚奉安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也是可以不回来的。回来……你还入了督政署,难免就有些为难的地方。越州,你每次出去,我总有些提心吊胆。”

妫越州睁开双眼,在正午的太阳下微微有些晃神。她同样回忆起了在达辉兰的那些时光,说话时便慢了一拍。等她回头,才发现姚奉安已经走了,估计是以为她已经睡了过去。于是她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有另一道轻盈的脚步声停在了躺椅前。她的影子打在妫越州的胸前。

是秦襄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