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日……我比得过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在她那里,至少同任何人相比我都不怕。你们都不知道她曾待我很好,我们曾经多么要好。这些所有的、如梦境般的心绪、情感和回忆,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经我的一切。
可她一点都没有犹豫。
明明我就在不远处,沈佩宁事到如今才能令自己冷静思考那掩藏在翻腾思绪中的最重要的那点,倘若她总算了解我,那为甚么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为甚么她转身就走?
——可这何必再问。
说到底,她就是一点、半点都不在乎罢了,从前的一切或许都只不过是消遣。她就是个倨傲自用、薄情寡义、背信弃义的混账,哪怕重逢亦丝毫不值得感恩,那些一言半语的解释也没有人再稀罕。
因此哪怕旁人再是如何,她照样恨。
“从前我要杀了她,”沈佩宁道,“之后也是同样。”
第65章 “妫大侠!妫大侠且慢!”
素是然发现自己难以逃脱。
当然,在一开始他尚且对这个意图作了些许遮掩。在楚人修话落不久,他便敏锐判断出了妫越州她们二人之间隐约不似寻常的关系,便转了下眼珠,狠狠一笑,道:“想不到啊楚人修,你竟转头投靠了她!不知楚伯父得知以后,会是何等痛心疾首!”
楚人修皱眉,却扬声反驳道:“我父亲是一时被你蒙骗!还不快将册子还来!”
素是然笑道:“楚伯父与我等共为江湖正道,行侠好义、救人危困,不仅愿慷慨解囊为我父置办衣冠冢,更是为我求医问药不辞花费——哪怕是血阴丸这等珍罕奇药也能寻来,竟遭你如此质疑,岂不可笑?!”
楚人修闻言呼吸一紧,她瞪着对面素是然阴晴不定的面孔,喝道:“甚么‘血阴丸’!”
见她如此惊怒,素是然只有心中暗喜,他说这番话的目的自然是要挑拨离间——这楚家父慈子孝,倘若楚柞守正不回,他儿子楚人修在邪道面前自然也立场堪忧。因此,他便故意无视妫越州那侧的沉沉压力,只对楚人修缓声解释道:“当然是曾经‘鬼医’留下的方子,需找齐九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童,取其心头血为药引熬炼而成……”
“这不可能!”楚人修大喊道,“我父亲刚正不阿,岂会采用此等怪佞邪方,又怎会害人性命,你——”
她这般说着,心头却隐隐不安,脑中已回想起方才见到素是然疯癫不清的情况。血阴丸自来便被认定为邪方,除了法子邪厉狠毒,便是因为它虽对习武之人的内伤犹显奇效、几乎能起死回生,却也能渐渐毒入神志,致使走火入魔。因此自鬼医死后,这方子便近乎失传。便是他在时,除非是到了生死一线之时,否则也不敢轻易使用。
她怒火盈胸,可在与妫越州侧眸望来的目光相触时却陡然哑声。楚人修也不知自己在解释些甚么,只是下意识喃喃道:“不会……”
妫越州眯起眼睛,下一刻却已闪身到数丈之外飞起一脚将趁机遁逃的素是然截了回来。素是然自地面打了个滚翻身而起,险些便划到那深谷树边。他不由暗恨妫越州反应奇快,却也警惕对她似乎有所留手。可意图既然暴露,便少不得一场恶战!
“修儿!”
何怀秀到时,楚人修还呆呆伫立原地,目光虚虚落在深谷一侧那难辨身形的对战之中。何怀秀心急不已,又唤了一声,将手搭在她肩上时才得了回应。
“妈?!你怎来了?”
何怀秀捏了捏她的小臂,道:“你无需管,快去你房里好生休息一会儿!这里的事情……只交给妈妈,不必急着去见你爹爹。”
“妈!”楚人修反手拉着她的胳膊,急声问道,“我爹当真为了素是然去取了血阴丸的方子?”
何怀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