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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袖中拿出银两——这必然是远超那服药的价值的。

迟不晦眼睛便是一亮。她如今也算得上“家财万贯”,然而以各种方式去获取金钱依然是她的一大嗜好——尤其是从妫越州这个她如今尚且奈何不了的对手那里。

于是她上前将那银两拿了过来,放回衣襟中时却觉得有些异样。手再度伸出来时便已取来了另外一包药,心中未曾多想便递到妫越州的手中。

“这个也给你,总归有一日会用上!”

妫越州将信将疑,打开一看,却是一包如假包换的耗子药。她似笑非笑,盯着此时猛然反应过来的迟不晦道:“你是不是找揍?”

迟不晦这才记起方才替她去抓药时多带了一包毒药。原因在于她是个头脑灵活的杀手,有些对象不好下手时便该用毒。虽说如今的毒药五花八门,可论起简单直接还是耗子药最便宜——迟不晦此人,却也是个十足抠门的杀手。

这是个正当理由,可惜她当时财迷心窍,终于在向妫越州反复推销的过程中讨了顿打。这段时日的相处也大约叫她摸清楚了妫越州的脾气,于是索性倒地不起,并哀嚎着指责妫越州该为她付钱医治。

妫越州看了眼她被暴露后紧抓在手中的钱袋子,不为所动。实在被吵得受不了,方用迟不晦带回来的“固本培元”熬了一碗汤药,三下五除二便灌进了她的嘴里。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当下,迟不晦忆起往事,口中仿佛再度涌现了被硬灌汤药的苦味,恨上加恨地开口道。

妫越州不做理会,只问:“这回又是谁?”

迟不晦冷哼一声,讽刺道:“哟,江湖第一大魔头这才知晓自己招人恨了?唉,可惜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这样,你只需好好向我赔礼认错,再献上五十两酬金,我便大发慈悲告诉你如何?”

妫越州道:“现在能给出黄金的……丰阗城朱家?”

迟不晦眉梢一动,没能及时掩盖下自己真切的惊诧,她道:“你竟还真猜的出来?!”

妫越州道:“其他人……当是再鼓不起此等勇气来。”

迟不晦闻言,下意识便想起她追寻妫越州踪迹一路而来时听到的一些风声,便问道:“难道明坤神剑果真已经落入了你的手中?”

不等妫越州回答,她便摇头叹道:“看来这单我着实接得亏了!便该等到今时今日你成了江湖公敌再出面嘛。唉,总归是我心肠太软,听人哭了两句便大发了善心!”

妫越州自然是半点不信她的鬼话,道:“朱家上次求助玄机阁无果,看来如今是压了半副身家在你这里了。”

迟不晦却笑道:“不,不仅是朱家。在我那里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嫁妆、最恨不得你死的——却并不姓朱啊!”

第47章 “妾身朱家钱庄朱赵氏,这厢失礼了。”

“阁主,妾身朱家钱庄朱赵氏,这厢失礼了。”

李尧风自昏迷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竟是位温婉妇人。这妇人瞧着三十岁上下,细眉杏目,姣好的面容上只几道细纹,两鬓间却已隐约见白,眉眼间十足憔悴。他拧了下眉暗自警戒,听得她自报了家门,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朱家……”他按着胸口坐起,虚弱道,“原来是朱夫人,是我失礼了才是。”

他一起身便对周围的环境细加打量,这落脚地仿佛正是在一处窗明几亮的客栈中,而他正被安置在室内的床榻上,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妥帖包扎过。在他附近的除了朱夫人,还有几个小丫鬟随侍,说话间已有人从桌上端来了一碗汤药。

“昨夜我听得有响动,便唤丫鬟小厮出去查看,却恰好在外发现了阁主您的身影,便忙请大夫前来医治。这是大夫吩咐煎好的药,您且快些饮下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