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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指摘的么?却不料对方留下的根本就是假名号、假地址。她遍寻不得,江湖中却也没传出甚么“千金不晦负千金”的消息,想来要么那人已死,要么便是也有身份不愿暴露。

“猜的不错,此人是我那同门大师兄方穆。”妫越州告诉了她真相,“买凶杀人这事,他须捂得比你更严实些。”

她是在那私密金库中发现了养伤的妫越州。她瞧着面色惨白,说话时中气却足,便令已受过一番毒打的迟不晦实不敢再轻举妄动。只不过,能听到这等秘辛,却也令她颇为幸灾乐祸。

“活该,活该!”她暗道,“死女人下手太狠,我现在一动还浑身疼呢!”

妫越州仿佛已瞧出她心中所想,坦然解释道:“你来的时机太不凑巧,恰逢我在气头上嘛。况且一开始,我也没瞧出你是女子。”

迟不晦冷哼道:“技不如人而已,我难道不认?可你说认出我是女子这事,又是怎样?难道你小瞧我?我是女子,便要多被‘怜惜’‘容忍’的了?”

妫越州闻言,颇为讶异,随后方用视线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一番。迟不晦在这视线中如坐针毡,便硬着头皮道:“怎么?你看甚么?!”

妫越州摇头叹道:“莫非我将你打傻了不成?连话都听不懂啦。”

迟不晦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是因那句话反应过激,下意识便将辩驳的话脱口而出。可妫越州亦是女子,还是以女子之身杀出重围的高手,她所遭受过的质疑讥讽恐怕多之又多。如今与同为女子的人说话,又岂会连自己也一同贬低了去?

不过她还是不服。

“若我一开始声明正身,难道你便能饶过了我?”迟不晦冷嗤道,“我可是来要你命的人。”

妫越州深深瞧了她一眼,面上神情十分浅显易懂——“难道我如今没饶你么?”

“若你一开始声明正身,”她学着对方的语气慢悠悠地重复道,“必然会少挨些打。”

迟不晦却这一连串被刺激到了。她这一路走来,不说百战百胜,却也能称得上于习武杀人之事天赋异禀,如今惨尝失败之痛不谈,又岂能甘心久居人下?是以她气得猛然站起,指着妫越州便道:“你!你!且休猖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然我‘千金不晦’接下了此单,便势必不叫你逍遥快活!”

如此壮志凌云,妫越州却摆了摆手,道:“那么三十年后,再见。”

迟不晦被气出了自己的金屋。

她身体复原后,便潜心苦练,夙兴夜寐,终于又让武学之境再上一层。于是迟不晦摩拳擦掌,费了一番功夫再度找到妫越州,要同她一决高下。

她这次来的时机也很凑巧,便是妫越州杀穿了整个灵霄派后下山之后。迟不晦看出她状态不佳,本想改日,却被妫越州三言两语便激得怒目切齿,握着钢刺便再度冲了上去。

结果无甚意外,她又一次大败而去,不过受伤确实少了,放的狠话亦格外中气十足——

“你给我等着!”

后来,当她再度在金屋中遇到养伤的妫越州时,虽然警惕却也实在想不到要趁人之危。她甚至还好心为妫越州拿过几贴药,随后便发现妫越州竟会给钱。而且,她似乎只是将这金屋当成了养伤之地,其中的钱币财宝却分文未取。

迟不晦终于承认她发现了妫越州的一个优点,并积极发展出了同她的另一种相处方式。

“我无需这个。”妫越州拿着被丢进怀中的药包,神情中有些莫名。

“益气补血,固本培元,”迟不晦解释,“治你身上的伤最适宜!”

妫越州道:“我身上的伤早结痂了,还用它作甚么?”

“留着罢,总还有用到的时候。”迟不晦劝着她,果真见她缓缓将药包收了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