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爸一味纵容,至于把这棵苗子给惯坏了?
陈安楠当然不知道哥哥心里想的什么,讪讪咬着筷子,说“知道了”。
是不是真把学习当回事了,陆清远没看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陈安楠这个小孩最近又起了别的小心思。
十三四岁的小孩,一场卫生课还要分两场来讲,老师沉默的在前面放科普片子,女孩子们出去玩,陈安楠盯着教室里黑呼呼的一片夹角,脸烫到了耳朵根,心里不断念叨着哎呦妈呀,最后还是没忍住,从指缝里偷偷看完了整场。
青春期的躁动在中学校园里分外凸显,学校里严禁谈恋爱,然而那种躁动的,热烈的,丰沛的生命力,就像春天里种下的一颗种子,两场春雨过后就会勃发出翠绿欲滴的嫩芽,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
尤其是周杰伦的七里香每天中午还在学校的广播里循环,更加催动了这份蠢蠢欲动。
陈安楠的班里已经有好几对了,尽管教导主任抓得很严,但总有漏网之鱼,甚至有几个会趁着体育课的空当,偷溜出去轧马路。
没过多久,陆清远突然察觉到陈安楠不大对劲,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紧接着,他就发现陈安楠竟然背着他早恋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陆文渊给这小孩换掉了诺基亚,用上最新款手机开始说起。
高中每天下晚自习已经是九点了,陆清远基本会在晚自习上解决掉所有的作业,等回家后再做课外习题,厚厚一沓黄冈密卷和竞赛题,拖起来能比人都高。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赋型优等生,他所有的成绩和分数都是用努力换来的。
在这一点上,陈安楠显然跟他没有达成共鸣。
陆清远出来倒水的时候,看见陈安楠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棉花糖身上的毛毛。
棉花糖的毛一团团被揪下来,大抵也是嫌烦,在小主人的怀里拱来拱去,再用爪子挠挠小主人的手臂,想要下去,偏陈安楠毫无感觉,还在这惬意劲儿里使劲戳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回别人信息。
陆清远没在意,接完水又进房间继续做题去了,哪成想,等他试卷都做完了,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陈安楠竟然还躺在沙发上戳手机,神情专注。
“在看什么?”陆清远走近,用笔在他头上啪地敲了一记。
“诶呀妈呀!”陈安楠被突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鹌鹑似的缩起脖子,手机盖儿也下意识合上了。
陆清远把他逃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经意的问:“被吓着了?”
“嗯。”陈安楠汗毛都立起来了,“你吓死我啦,走路也不出声。”
这还没出声?就冲你这看手机的专注劲儿,怕是跳踢踏的来了你都听不见。陆清远腹诽,说:“做坏事了?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陈安楠坐起来回嘴:“才没有,烦死你了。”
陆清远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把手机收到兜里,趿拉着拖鞋回房间了,边走边不停地捂着心口给自己顺气,临关门前,还又扭头瞥了一眼陆清远,看见对方在看自己,赶紧转回脑袋。
陆清远微微皱眉,觉得这个小孩有点不大对劲。
这点不对劲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陈安楠总是在不经意的回避他,像是藏了什么秘密不想让他知道。
陈安楠以前喜欢赖在他房间里睡觉,现在也不赖了,每天做完作业就回自己卧室把门关上。
有时候,陈安楠还会在写作业的空隙里,转身背对着陆清远戳手机,然后再揉揉鼻子偷偷的笑。
他好像每天都在等待别人的回复,要是手机没有震动,陈安楠小小的眉头就会拧成一团,要是手机嗡嗡地响起来,他就会立马神采飞扬的,嘴角抑制不住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