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为,则恰恰说明了这一点。凶手若还想对师父亲近的人再次下手,或许是因为师父知道了什么秘密,那人唯恐他告诉了别人,想一并灭口。
半晌,姚半雪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她:“你方才说,你会验尸?”
唐璎点头,“准确来说,是通些岐黄之术。”
她拂去眼睫上的冰晶,解释道:“祖父尚在世时,曾罹患呆症,贫尼跟着各家名医学过几年。为研究人体,也跟仵作学过一些验尸之术。”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章公确实是“章瑛”的祖父,这无任何不妥。
“碍碍。”
半晌,姚半雪突然出声,漆黑地眼睛淡淡地注视着她。
“嗯?什么?”
她确信他是在对她说话。
姚半雪眼眸微弯,好似捕捉到了什么,“旬安的独女,乳名叫瑷瑷。”
空气瞬间凝滞了,唐璎屏了一口气。很显然,从她方才的反应来看,她对此是毫不知情的。
而她的疑惑,全都被姚半雪看在了眼里。
唐璎笑了笑,淡然道:“贫尼与大人非亲非故,大人如此唤贫尼的闺名怕是有些不妥吧?”
宫里混了那么多年,谁还不会打个太极了。
“去看看道信的遗体吧。”见她一径转移话题,姚半雪对此也失了兴致,兀自去了偏殿。
这便算是同意让她来验尸了,唐璎松了一口气,暗自摇头,跟这位知府大人说话还挺费神的。
她将斗笠戴在头上,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午时,丹曦渐盛,积雪消融了些。
道信的遗体就被搁置在念佛堂偏殿的木凳上,面上囫囵盖了一块白布,看起来似乎已经僵硬了。
昨日还同自己言笑晏晏的师父,才不过一日的时间,就这么了无声息地躺在了这儿。饶是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真正见到道信的遗体时,唐璎的眼眶还是刷地就红了。她忍住了泪水,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覆盖在尸身上的白布掀了好几次也没能掀开。
她垂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大人…我并非惧怕看到尸…”
“嗯,我明白。”姚半雪打断她,一把替她掀起了道信身上的白布,“验吧。”
说罢,他背过了身。
唐璎有些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迅速整理好失态的仪容,再也顾不上伤感,径自检查起死者的眼球和口鼻。
道信的瞳孔扩散,面部的肌肤上有暗紫色的斑痕,鼻腔通畅,口中并无异味。
唐璎清了清嗓子,疑惑道:“听知县大人说,师父死去时,口中似有异香散出,对吗?”
姚半雪来到灵桑寺后,曾去前殿审了一阵,知县应当将案发时的情况悉数告诉他了。
“不错。”半晌,他转过身,肯定道。
唐璎点头,蘸了些铜盆里的水,以水滴之法,将道信的头发、手、脚、肩腹、指甲等地方逐一检查了一番。
“遗体表面并无外伤,师父身上的青紫斑痕,或是毒物所致。”她将敷在斑痕处的葱泥拭去,如是道。
道信若是死于中毒,验尸的难度可就大了。若用银针、皂角等物探喉后仍是验不出来,那就只能将脏腑剖开来看了。
“就按你所说的办吧。”
出乎意料的,这位姚大人对此毫无芥蒂,方才在她验尸的过程中他就一直盯着尸体若有所思,似乎并不觉得此处晦气。
唐璎找值守的衙役要来了银针,放在碳盆上炙烤着。
劣烟呛人,姚半雪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唐璎却已经习惯了。
“在这灵桑寺中,贫尼同师父走得最近,大人就从未怀疑过我?”
火光映着她清秀的小脸,眼若鹿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