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斯言身上的木质冷香,情绪慢慢被安抚下来,来自对于讨厌人的厌恶与畏惧让他不自觉更靠近傅斯言一些。
宴雪然临出门前,就见到刚刚还在对自己呛气的青年此时已经毫无犹豫地贴上自己那位同事的胸膛。
如此径然不同的态度。
不知廉耻。他关门离去。
门合上,沈朝心情更放松许多,傅斯言轻轻捏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带,表情格外温柔:“怎么了,朝朝?”
沈朝抬头,不动声色摇头:“我有点胃痛。”
傅斯言:“是吗?现在还难受吗,我刚刚开门,还以为你们在争执?”
“我是不喜欢他,表情冷冰冰的,好吓人。”沈朝由衷说,又压下后面的话,若无其事地贴的更紧,“现在还有一点恶心头晕,我没有办法学习了。”
傅斯言微凉的手掌轻抚上怀里人的脸颊:“为什么要学习呢,难受的话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哪里呢?沈朝不想问,他现在只有一点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有一点厌倦。
他们最终回到了傅斯言的那套平层里,沈朝喝了一杯牛奶,又被傅斯言哄着吃了药还有糖,牛奶还有药,以及精神上的疲倦,让沈朝进入沉睡。
傅斯言放下杯子,坐在青年床边。
他先是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睡梦中的人,又忍不住伸手去捏床上青年的指腹,触感温热柔软。
又去探对方的额头,没有发烧,再借此碰触到沈朝的鼻梁、眼皮,最后轻轻点上唇|肉。
真是好可爱,好令人怜惜的一张脸。
傅斯言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这就是常人口中的热恋期,明明也没有相处过很久,可是就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真的会有这么快速且深厚的喜欢吗?
傅教授对此陷入过深深的思绪,可那点见不到对方的沮丧、没有办法和沈朝交流的愁闷告诉了他答案。
甚至为此感到更自卑:沈朝比自己小好几岁,身体又是那么健康,家庭关系也十分和睦。
而他呢?年龄大不说,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实在虚弱想到这儿,傅斯言有些难起启齿般揉弄床上人耳垂。
更何况,他家水深,沈朝那么纯净,自己真的可以始终保证沈朝不受干扰污染吗?
他觉得自己像占了大便宜的混蛋,仗着家世,让别人家如珍似玉对待的孩子懵懵懂懂投进他的怀抱。
当真是一点也不光彩。
傅教授完全忘记了,在这件事提出来的最初,他对于除了他之外人的迁怒-
宴雪然带着一身被戏弄的愠气回到别墅时已是傍晚,提前叫好的食材被物业管家放在门口。
他一天没有吃饭,却不怎么觉得饿,胃或许是痛的,可身体其他地方也不太舒服。
宴雪然统统不管。
沈朝走后,他也开始自己尝试做饭,之前青年会说他好冷漠,从不对他好一点。
别人有的,他都没有。
宴雪然那时还很肆无忌惮,听这借着撒娇语气说出来的怨言也没有半点愧疚反省,反而觉得恼火——
他总疑心沈朝把他看作了另一人。
所以只有恶劣对待对方,看到沈朝脸上的难过、不知所措,还有一点绝望时,他才会有实质感。
这是沈朝展露出的只属于他的情绪,是确确凿凿只对他这样的,真实的、连接着他们关系的枢纽。
沈朝得不到从他脸上另一个人的反馈,但可以得到来自宴雪然的伤害与疼痛。
他会记得自己给带去的伤痛,而他也会在沈朝的忧愁中得到隐秘的安全感。只有这样,两人关系才会平衡。
而这样的荒诞的谬论,则让他犯下不可弥补的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