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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没有那么早,可对方是头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无法不去做到对这个人不刻骨铭心。况且这个人死的这样早,给他的人生开了一个坏头,他已经的日子还能怎样呢?沈朝已经操纵住了他往后的余生了,他再也不能迈过这个人去看向四方了。

宴雪然带着沈朝去看那座他选好的墓址,墓园的位置很好,依山傍水,傍晚来的时候有柔柔的春风拂面,柳树也立上了俏俏的枝桠,实在是风景很美的地方。

宴雪然把外套脱在地上,将骨灰盒放在上面,像是二人在并排着肩,一道在看这落日的美丽。

静谧的氛围中,男人又兀自落了泪,但心情却是平静的,从那一日得知沈朝遇害信息伊始,他否认过、抗拒过,痛苦过、煎熬过,到后面始终如抽丝一般绵绵心痛过,没有一天有舒服的日子过,但这一切在接到沈朝时,那一瞬间他又好似恢复到了被沈朝爱着的时刻。

那种暖洋洋的、懒散的,又将他包围住了。

“是我亏欠你,”风吹过,他将这句话说出口,眼神很温情地瞧着身旁那个小小的木盒子,又看不够似的,将盒子抱在了怀里,慢慢用体温去侵染怀里的骨灰,“我不是个合格的爱人。”

再多的话却好像说不出了,明明心里头想过千百遍,千般后悔,万般爱意,但临到头了,只有那几句话。

风变大了,娉婷柳枝袅娜扫过他眉眼,宴雪然不觉得痛,只感觉是有人摸了一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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