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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嘴里念着过河……”

垂下忧愁的双眸,掩盖其中的情绪。

她轻轻摇头,鬓边步摇轻荡,衬得她越发花容月貌:“北盛还是他的心头大患,这般病重还惦念着。”

其实奕王也觉得他六哥的执念太重了,之前发动战争就太过急切,某次还说漏嘴,说什么三年后南郑不安。

能有什么不安的?

对面的北盛皇帝今年也才十六岁,再加上摄政王在旁虎视眈眈,免不了花上数年收复朝堂。

再说了,她得守孝吧?得成婚吧?成婚后得孕育子嗣吧?少说北盛皇帝得有十年腾不出手来,六哥这一招先发制人,没把人制住,还变相让北盛朝堂上下拧成一股绳了。

想到如今局面,奕王对卧床不起的六哥有了怨念。

奕王叹道:“陛下一意孤行势要拿下北盛,奈何身体不佳,操劳过度导致旧疾复发而中道崩殂,实在得不偿失。”

于贵妃又不说话了,只看着池鱼发怔。

奕王没话找话讲:“不知这封国书是否能得到北盛皇帝的回应,想必她也不欲再兴战事,自是皆大欢喜。”

于贵妃低头露出哂笑,抬起眼时却笑得万般柔情,不甚艳丽的眉眼却叫满室生光。

“……”奕王直接看呆了。

于贵妃轻声道:“北盛陛下她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她做梦都想统一天下。

尤其是看见落款之后。

北盛武肃皇帝,她做梦都记得这个谥号。

奕王告辞离去,于贵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傲然若梅。

“历史的车轮还在转动,或许中间会出差错,走了一点弯路,目的地却不会改变。”

回到飘着药味的宫殿,于贵妃坐在床边,盯着十余年爱人的睡颜,眷恋与怨恨混杂,叫人观之心惊。

但宫殿里除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她俯身凑在南郑皇帝耳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呢喃:“陛下,您终究还是面临您最害怕的结局了。”

沉睡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

泰和元年,五月北盛女皇不允议和,再起战事。

六月,南郑内乱,接连败退。

七月,连退五城,退守三百里。

九月,兵临城下,南郑无力抵抗,再次递国书求和,女皇再度不允。

九月末,南郑一片人心惶惶,群臣上谏投降,皇帝当堂吐血,终是不愿妥协。

十月初,皇帝再度病重,其太子澄身着白衣,于城门跪降,愿俯首称臣,为北盛附属国。

这封措辞充满忐忑不安的投降国书再度递往北盛朝堂。

盯着下首灼灼目光,陆上瑜终允。

泰和年间,女皇颁布诏令,让南郑皇族入朝参拜,降帝尊为王爵。

血都吐了几回,就是死不了的南郑皇帝又吐一次血,在一片呼天抢地中,于贵妃手疾眼快往皇帝嘴里塞救命丹药。

并眼泪汪汪道:“陛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皇帝对上贵妃的泪眼,刚想安慰她,定定看了几息,终于反应过来,双目一瞪:“贱人……是你!”

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不想当亡国之君的少年太子着急不已,拼命催太医快诊治他的父皇,上下乱成一团。

谁都没想到小打小闹般的开始,会是这样的结局收场。

第169章 如何养成帝王18

叶片泛黄的秋天, 一辆辆来自南郑的马车踏入了北盛皇城的大门。

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铁蹄下的落叶,如同南郑皇族碎了一地的骄傲,即便到了现在他们还是没能从那场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