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她说什么,侧耳问:“你说什么?”
叶锦辞摇头:“我说我们家,大哥是状元,二哥是三元及第,都是人中龙凤,人人赞誉。那我肯定不能堕了叶家的名声,被先生评为丁,多丢人啊。”
她双手背在身后,想学叶慈大步流星的步伐,结果是小跑才能追上去,叶慈余光瞥见,下意识放慢脚步等她。
“你会这样想不错,知识总是自己的,所学越多认识到世间的辽阔,将会使人更加渊博谦虚。”叶慈说:“只有浅薄的人才会仗着肚子里的几点墨水过分自满。”
听着这些话,叶锦辞心底那些不被理解的委屈顿时消散,皱起的眉头舒展。
叶慈从不会跟她说什么你是侯府小小姐可以自由享福,什么不干都能得到最好的这种话,总是乐于肯定叶锦辞的看法。
承恩侯更不会,他从没干扰过过两个孩子成长,导致两个孩子各长各的,但也没差过。
京城都对这个语出惊人,特立独行的侯府小小姐存着看笑话的心思,不少夫人说绝不会为自己的儿子与这样不拘的女子议亲。
有一回被鄢灵玉听见了,反被她嘲讽回去:“那你家的金贵少爷我们锦辞也看不上,区区丙等成绩,反过来说我们家锦辞读书无用,真的不是嫉妒我们锦辞?”
嚣张又无法反驳,直接把那位夫人堵的哑口无言。
叶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承恩侯府就是你的靠山,我跟你大嫂,你二哥他们辛辛苦苦攒功绩不是叫你受别人欺负的。”
回身蹲下,伸手拍拍叶锦辞的肩膀,叶慈声音微沉,像是许下什么承诺一般:“好好读书,总有一天你会实现愿望的,堂堂正正的实现愿望。”
“……”叶锦辞心头一震,惊奇的盯着叶慈。
她一直都觉得她大哥是个万能的仙人,只要承诺过的事情,总能做到。
比如求情让大嫂回北境驰援,又比如让圣上颁诏令女子入太学。
或许之后还有更多。
……
鄢灵玉离京的这段日子里,叶慈也没闲着,在户部忙着应付一切调度。
当今圣上少时在北境待过,是见过血光,见过阗真掠边的惨状的,自他登基伊始就对年年犯边的阗真深恶痛绝,立誓还边境一片安宁。
结果先帝重文轻武,朝中士大夫坐大,差点找不到可用将领前往北境镇守。
建兴帝愣是在一群朝臣的反对下大力提拔伴读,强压着自己忍了几十年,韬光养晦四个字都要听腻了,听烦了。
几近放弃的时候,他遇到了叶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给他展开了尘封许久的宏图,告诉他自己所思一切可行。
建兴帝死灰复燃了,对这个年轻人寄予厚望,一再破例重用叶慈。
幸而她并未辜负自己期待,有她给自己搂钱,致使国库丰盈,叫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好在她还知晓本分,没有在揠苗助长式培养中遗失自我。从不逾矩,偶尔有些小错误也不难容忍,毕竟人无完人,会犯错的叶慈反而让建兴帝十分满意。
如今终于让他等到了厚积薄发的时机,剑指阗真王庭。
此次他是发了狠,誓要将阗真国拿下,谁再劝罢免谁,朝堂上下风气一肃,莫不臣服。
朝臣们在皇帝面前不敢说什么,说多了容易掉脑袋,在叶慈这就不一定,但全被她当耳旁风刮,一概不理。
她总是赞同皇帝的任何决策,不仅赞同,还会在背后帮忙善后,钱挣得一年比一年多,皇帝对她就越发信任。
甚至有传言说哪怕是风头很盛的秦王殿下都比不过她去,她一句话顶秦王十句,赵王二十句。
当然,这也是谣传,无半分依据。
所有人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