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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虽为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好友,私交甚笃,但他们三人始终都牢记着君臣的本分与界限。

也就只有顾大人,这个时候还敢与陛下较劲。

谢谦只能安慰自己,夫妻间吵架是常事,不能以常理论之。

再说了,不吵架兴许还不像夫妻。

唉。

第 99 章 出逃

御书房中霎时静了下来。

话题至此,再谈下去唯余争执。

方才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顾宁熙袖下掌心蜷起,此刻脑中仍是半懵的。

“我……”

她动了动唇,想要挽回几句,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知道自己彻底惹怒了对方。

御书房中无形的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正因为从小一起长大,顾宁熙无比熟悉对方的性情。

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对她多有纵容,但哪里能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矩。

更何况他眼下已不是昭王殿下,是大晋一国之君,是整座江山的主人。

她应当要立即请罪,可身体却是迟钝的,长久以来的亲密让她不知要如何迈出这一步。

御案后的人沉眸望她,顾宁熙清楚,他已经在做最后的定夺。

她心底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不知有多少是源于皇权,又有多少是因为那一场场梦境。

有那么一瞬,顾宁熙直觉自己此生再也走不出这座皇城。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撑着桌案站起身:“我……我秋猎后给陛下答复。”

绯红的官服衣摆皱乱,她双足发软,留下这一句话便往门边的方向去。

她身后的人一语未发。

推开殿门,阳光涌入御书房中,佩刀的禁军拦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屈刀未出鞘,其上雕刻的鎏金卷云纹象征着无上的皇权。

帝王若不愿,没有人可以离开。

整座皇城皆在他掌控之中。

顾宁熙回身,禁军旋即后退一步。临近万寿节,回京的第二日,顾宁熙便寻了个闲暇光景去月华院中看望阿姊。

她听到些府中的风言风语,说大姑娘这几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门中,甚少见人。有仆妇说大姑娘是被未婚夫婿伤了心,躲在屋中垂泪;也有仆妇说大姑娘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宁国国府一而再再而三拖延婚期,摆明了是瞧不上她。

顾宁熙起初是不信的,哪知到了月华院中,竟当真发现阿姊面容憔悴,人也瘦了些。

“阿姊。”她担忧地唤她。

顾宁婉吩咐侍女去斟茶,见到妹妹时眸中总归有了些笑意。

“阿姊可是身体不适?”

“没有,昨天晚上做了噩梦,没睡好罢了。”

顾宁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长姐,当初为定下与宁国公世子的婚事,父亲与沈夫人费了好一番周折,推了不少上门的姻缘。如今与阿姊年岁相仿的京都贵女大多都已出嫁,而阿姊的婚约一拖再拖,京中起了不少议论。

流言大多都对向女方,道是高嫁的姻缘不好攀。京中人不过是见宣平侯府有衰败之向,刻意夸大了两府的门第之差。

而宁国公世子林棋则独善其身,他府上有通房,年过二十五,人皆道他年纪轻轻醉心仕途,先立业后成家,前程可期。

“那——家中是什么意思啊?”顾宁熙问得小心翼翼。

顾宁婉也不瞒她:“父亲说再给我添十八抬妆奁,想让宁国公府看在嫁妆的份上,尽早履行婚约。”

但顾宁婉何尝没有气性,她便需要如此委曲求全,才能换来对方践诺吗?

退婚是不可能的,家中绝不会同意。况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