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沉重的大肚慢慢离开,不敢去看被众人围着的陆沉。

陆公子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自然是受欢迎的,怎么可能瞧得上他这样一个卑贱男妻,邵清濯觉得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然而回到自己的屋子也没觉得好受。

昨夜当真是陆公子吗?陆公子真的只是把他当个乐子玩一玩吗?还是说……

若只是当个乐子,又如何会愿意舔他那样脏的穴……

他攥着药瓶忍住心底涩意,终于还是忍不住在黄昏时分挺着大肚子攥着药瓶来到陆沉的院落外。

他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答案,他如今身怀六甲,早嫁作人妇,却在看见陆公子同旁人说笑时心中酸涩不堪。

林怀远重视陆沉特意给了陆沉一个院落供他居住,陆沉自己选的地方,曲径通幽,临水而居,没什么小厮奴仆伺候。

邵清濯拨开垂落的柳枝突然听见女子娇柔的声音:“早些时候就请陆公子帮忙看看后腰,大庭广众之下奴家不敢脱了衣裳请公子看,如今背了人才敢求公子帮忙看看呀……”

邵清濯蓦然顿住。

宋姨娘是相公的第五房妾室,出身青楼妓馆,早些年在蒲阳也算红官人,后来勾搭上新晋进士被纳了门做了偏房。

声音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能把人骨头都酥掉半边。

窗边影影绰绰的夕阳微光里能看见宋姨娘解开了衣裳,露出一截细软的腰肢,半边酥胸半遮半掩的摇动,浑圆的臀部隐约可见。

叫邵清濯的心沉沉的坠了下去,指尖陷入掌心,整颗心脏如坠冰窖。

陆公子果然只是把他当成玩物罢了,是他或者是其他人根本没有区别……

他几乎想狼狈逃走,可脚下生根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深深攥紧药瓶,下一刻便听见哐当一声,似乎是什么坠地的声响:“宋夫人,请自重……”

陆沉的声音压抑克制,似乎带着闷闷的喘息声。

“怕陆公子矜持,陆公子刚刚的茶水里可加了些红袖楼的招牌,若是不解了药性怕是会憋出毛病来了,奴家相公成日里寻花问柳,只剩奴家独守空房,还求公子疼疼奴家啊……”

邵清濯猝然停下脚步,宋姨娘给陆公子下了药……

他刚刚转身,远处丫鬟的声音便传来:“姨娘不好了,快回去吧,老爷到您那里去了!”

似乎又有东西被推翻在地:“滚出去……”

陆沉居住在水榭当中,两边回廊皆可抵达水榭,邵清濯刚想躲避,便看见宋姨娘一边系着衣裳一边从另一侧回廊匆匆离开。

等到宋姨娘背影消失,邵清濯挺着沉重的肚腹匆忙闯了进去。

屋内一片凌乱,茶壶摔碎散落在地,遍地残骸,棋子和不少典籍也被撞翻在地。

陆沉一身月白色衣裳领口微微敞开坐在椅上,额头满是冷汗,微微闭上眼睛喘息声压抑不住,听见脚步声一手抄起桌案上的茶杯眉头紧皱:“不是说了,滚……”

氤氲着水汽的眼睛被折磨的有些发红,似乎是看清了人又似乎没有看清,茶杯砰地一声翻倒在桌上,却没有被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