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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若得空时,殿下为我引荐引荐?”

姜虞很轻地眯了一下眼:“哦?将军对她感兴趣?”

“嗯。”

“为何?”

沈知书低低地说:“想知晓能得殿下青眼,留于府上交谈如此之久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姜虞浅浅吸了一口气:“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别的样子。”

“殿下不愿为我牵线搭桥么?”沈知书眨了眨眼,“罢了,横竖此后定能见着,也不必急于一时。”

夜色沉寂,四周不闻草木声。

沈知书讲完这话,将头垂了下来,瞥了眼姜虞的缎光鞋面,转过身,沉声道:“天这样凉,殿下快请进屋。”

说罢,她没待姜虞回应,先一步迈进房间里。

姜虞在门口站了会儿,才往屋内走。

侍子们都被沈知书遣下去了,姜虞是自己掀帘子进来的。挑着帘子的手指白瘦纤长,沈知书的眸光在那上头停留片刻,又转回姜虞的脸上。

那张面庞被烛火勾勒出一圈暖融融的边,显得生动了一些。

以至于沈知书以为姜虞有话要说。

她在屋子正中间杵着,视线微微往下移了一点,挪至姜虞垂在身侧的袖摆。

袖摆离自己越来越近。

姜虞却始终没开口。

倘或自己也不讲话,她俩大概会跟演默剧似的相看无言一个晚上。

大约是脑子里俩人演默剧的场景有些滑稽,沈知书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而后掩饰性地捞过桌上的茶壶与茶盏,斟了两杯茶。

而姜虞也终于有了动静:“将军在笑什么?”

“想到此前看到的两只猫打架,场面有些好笑。”沈知书信口胡诌,继而转移话题,“殿下试试这茶。”

“这又是什么茶?”

“浮罗春茶。”

姜虞眨了眨眼:“我记得你侍子曾提过,浮罗春茶是你的最爱。”

沈知书不置可否,片刻后低低地笑道:“哪个宝贝卖的我?是那个同你讲我在后院堆雪人的?”

姜虞淡声道:“即便告诉你名字,你也对不上号。”

“你瞧不起我。”

“……”姜虞瞥她一眼,“那我问你,红梨是哪个?”

沈知书想了半晌,自信开口:“那个爱在头上扎三个小啾啾的!”

姜虞:“……那是寒木。”

“那定是那个走路摇摇晃晃的!”

“……那是霜栖。”

“脸蛋肉肉的呢?”

“……那是蓝山。”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右脸有个胎记的。”

“……”

沈知书“哟”了一声:“你不反驳我,定是我说对了!”

姜虞忍无可忍道:“……那是谢瑾侍子。”

沈知书:……

沈知书唰地拉开凳子,一屁股往上头坐下来,嘟囔道:“这不怨我。”

姜虞挑眉问:“那难不成怨我么?”

“就怨你。”沈知书笑着倒打一耙,“谁叫殿下记那么清,倒显得我粗心大意。”

姜虞深深看她一眼,道:“好赖话全让将军讲了。”

“实话实说罢了。话说回来,殿下怎么对我府上几口人姓甚名谁如此了解?难不成想反客为主,有朝一日好将我挤下去,霸了这将军府不成?”

“我现如今便可反客为主。”姜虞淡声道,“我即日便入宫同皇上讲,要她收回将军府。”

“那殿下也忒不厚道了些。”沈知书笑道,“如此一来,我没处可去,必得露宿街头。这天如此冷,我第二日直接陈尸荒野,然后沈寒潭便上门找殿下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