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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才没有踉跄着失态摔倒:“……听闻原主君要见我,我便出来了,大人莫怪。”

除楚临星外,也只有尉迟宿昧瞧出点不一样来。

他起身上前,亲昵地挽住楚临星的小臂,朝着两个女人道:“楚公子身子不好,我先带他回去,说会话。”

她没有收回眸光,楚临星也一时间不敢动。

就这么立在她面前,有些无措,害怕,却像是被野兽利爪压住了尾巴,生怕自己一个微小的举动就将面前的捕食者惹怒。

一动也不敢动。

“去吧,”裴淮义的话让他如蒙大赦,“楚公子,既然身子不好,就好生养着。”

“……是,大人。”

自家夫郎走后,原知事才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笑问她:“怎么了裴大人,扳倒了李云邦,还是不高兴?”

一副姐俩好的模样,笑嘻嘻地要往前凑。

“原大人满意了?”她的声音不辨喜怒。

但原知事知晓她介意此事。

“哎,裴大人,怎么还翻旧账,咱方才不说好了,我给你把人摆平,两清了啊。”说完,原知事不怕死地探出脑袋,“你宠爱他的时间太久了,真喜欢他?”

裴大人多情又无情。

京城人都知晓。

当初她多宠爱榄风楼的秦卷舒,不惜花重金,将人捧成了京城最有名的淸倌,后来不过一个月便腻味了,抽身离开。

再有那些公子们,说到底都是他们一厢情愿。

裴淮义从来没有宠爱一个男子超过一月。

楚临星不一样。

他入御史府早一月有余,裴淮义居然还没有腻味。

这自然令她啧啧称奇,只道是否是铁树开了花。

但对上裴淮义的眼角,她也没有改口:“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一个琴师,喜欢就纳做夫侍嘛。”

裴淮义捏着茶盏。

茶还温热着,她感受着茶盏的余温,想起姑母沈越的话。

她不是没想过把楚临星纳为夫侍。

是楚临星再次打乱了一切。

他和当初的成恩一般,闯入她的领地,一个是天真无害的小动物,好奇地接近她,另一个则是寻求她的庇护,大着胆子来欺骗她,在她真的想是否要将他归纳到自己府上时,才得知这是个骗局。

或许心悦与心软这些词,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心底被灼热的火焰炙烤着,她面上不显,依旧平静地抿了一口茶。

既然楚临星不想堕胎留下,她会放他离开,彻底离开京城。

从此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穷寇勿迫,叫你的手下停手。”裴淮义岔开话题。

她们还差最后一步。

原知事沉思一会,道:“你想让她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待她放松警惕,再给她致命一击?”

“只是长久下去,只怕引起朝堂关注,你不是不想把这件事牵扯到自己身上吗?”

“太师会出手。”

让李云邦的老师给她最后的致命一击。

李云邦此人,唯一在乎的便是她那个病的要死的夫郎。

沉疴旧疾,就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

李云邦为让夫郎多活几年,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从西域秘密重金购入许多草药,她夫郎的确好了些,只是那些草药叫人成瘾。

她为自己的夫郎续命,无所不用其极。

她威胁到了太师的利益,太师自然会出手。

裴淮义算好了,只要太师打压她,必定是从这里下手。

一旦断了药,她夫郎就会发病,李云邦不会善罢甘休,她们就能全身而退,若是届时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