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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垂落向下舒展开来,眼尾微微上挑,逐渐拉长,蛇鳞面具化作了穿过双眼的红色十字,硕大的黑色六翼在他的肩胛后一瞬间伸展开,随即向前包裹住他的颀长身躯,在他修身的礼服上描勒出了一幅盛大的浮世绘。

“还是这样舒服啊,”萨维里伸了个懒腰,手下挥的同时原地多出了一套沙发椅,中间是一架酒吧柜台样式的小桌,他举起一杯酒:“边喝边谈怎么样?”

塞缪尔皱着眉头,再次感叹起了自己身在系统中的不自由,随后他从善如流地坐到对面,问:“你怎么进来的?”

萨维里显然并不是这个系统的宿主,也没有来自系统的任务,为什么能够进入到这个系统,并且取得一个……按照自己那个不争气系统的说法,非常吃香的角色呢?

萨维里眨眨眼,顾左右而言他地笑道:“玛顿弥拉非常想你呢,他只要醒着,就会一直追问我你什么下地狱。”

“啊,”塞缪尔品味了下这句话,“告诉他,应该快了,说不定这个小世界结束之后我就能去看他了。”

这样回答着,他也明白了萨维里进入系统的方法:玛顿弥拉,掌管着扭曲之力的堕天使,据说如果扭曲天使愿意使出全力,可以用巨大的镰刀割裂所有的虚伪缝合,创造一个崭新的异世界。

这股力量的强大而不可捉摸,也正因如此,年纪尚幼且心智短缺的玛顿弥拉根本不能驾驭这种权能,或者说,力量在他手中只会造成灾难。

圆形穹顶下,彩色玻璃窗的白色城堡里,玛顿弥拉整日整日地坐在地上涂鸦:他将黑夜拼接黑夜,就是永远看不到阳光的永夜;他将海浪融入清风,便是一场船毁人亡的海难,他将病痛并入死亡,便是?尸横遍野的瘟疫……

如果有玛顿弥拉的帮助,萨维里能够进入这个小世界就不难以理解了。

“骗人,那个老东西给你弄这样一个鬼系统,不就是为了让你哪儿也去不成吗,他不可能让你顺利地到地狱去的。”

塞缪尔哼了声,因为对面那个臭名昭著的骗子竟然这样指责自己。

“说到地狱,”萨维里陶醉地叹口气,“那里已经在我的伟大治理下成了个安居乐业的乐园,比圣浮里亚可好得多,”,他别有深意地伸出舌头舔了下牙齿。

萨维里向后靠着,看到塞缪尔正用手指百无聊赖地转那个小酒杯玩,“嘶”了声,犹豫了片刻又“嘶”了声:“你知道我变出来的酒绝对不能喝的对吧,因为你现在的身体是个酒鬼,所以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话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很轻的碰撞声响,有人过来了。

在塞缪尔打开终端查看定位之前,萨维里转动了一下眼珠,他的瞳孔一瞬间变成蛇状的竖形,在转回面对塞缪尔时恢复如常:“泽恩乐,”,他告知塞缪尔门外的来人。

塞缪尔看着他:“是你把他安排给我的,有什么用意么?”

“没什么用意,”,萨维里站起来,对着实验室的门口歪了下头,“如果你不准备宰了他的话,我去开下门?”

塞缪尔没动,一只手撑在小桌上,随意努了努嘴。

萨维里一边去开门,一边道:“虽然说是没什么用意,但是你得承认,泽恩乐算是这个游戏里算得上有意思的小家伙之一了,还有,”,他笑了两声,不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笑,疯疯癫癫的,让人想起海底的沙虫或者松林里的坟墓,“他的眼睛有一点像格子。”

“格子,”塞缪尔重复了这个他们共同好友兼萨维里女友——本来是准妻子的,但是形势有变,他们被打成了堕天使,而格子还在圣浮里亚,所以一时半会儿做不成妻子了——的名字,“你在马桶盖上写格子做的鱼好吃,要是让格子知道了,你永远不会再有鱼吃了。”

萨维里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