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看着,眉峰略压,“你要自己开车吗?要不我送你去?”

“不用了。”苏染很快出了门。

苏染按照地址赶到一处别墅,去的路上她脑海里的思绪就没停止过。

心想,白若绮突然走极端会跟她们白天聊的内容有关吗?

如果没有一点关系,陆云深大概不会找她吧。想到这,她的心里格外沉重。

车子开进院子停下,待苏染下了车,一位保姆模样的人紧张地向她走来,“请问是苏小姐吗?”

苏染表情也很是严肃,“是的。”

保姆将苏染带上楼,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

苏染能看到里面躺着人,走进去。

白若绮转头朝她看来,脸色苍白,露出羞愧之色,低声说:“我让他不要给你添麻烦的,他非不听。”

保姆已经退下,苏染走过去,目光落向白若绮的手腕。她的手腕没能被睡衣袖子完全遮盖住,隐约露出白色的绷带。

那瞬间苏染想起自己的生母,一时心脏有些收紧,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割腕,难道割起来很舒服。

“伯母为什么要这样?在世上还有牵绊的时候,你这样做只会给别人带来压力。”苏染的语气无法控制地有点冷。

白若绮脸上的羞愧之色更加浓重,还夹杂着一丝悲伤,眼睫轻颤着垂下,似乎无颜面对她。

“……是我,害了阿深,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我的错。”白若绮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苏染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晌,白若绮微哑道:“他有意让你来,就是想把他更真实的一面展露给你吧,他有一个什么样的妈,有着什么样的心结……他在把他的心打开给你,而你虽然很想远离他,但你还是来了。”

苏染的心里就像被揪了一下,烦躁袭来,正想说话。

白若绮却突然继续说:“我出轨过。”

苏染震惊地看过去,但很快又移开视线,因为这个话题让人不自觉产生某种道德上的羞耻,即使她只是个听众。

“有些错一旦犯下就没法修改,我在阿深四五岁的时候给他生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件事在他七八岁的时候被他得知,他很震惊,而且变得很没安全感。”

“即便我跟他讲了无数次,说我绝不会离开他……”

白若绮叹了口气,神色满是痛苦,“我甚至为了他才一直留在这个家里,可他却认定我对他的爱不再纯粹,不管我如何弥补,都填不平他心里的那道裂痕。”

苏染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陆云深跟她说过的话,那时她逼他离开盈喜,还说她确信她已经爱上言澈。

他回家后执拗地给她打电话,要她听他说话,然后提到他在高三结束后曾跟朋友去做过催眠,通过催眠他突然想起三四岁时的一件事。

然而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他却没能说下去。

现在结合白若绮所说的内容,苏染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心里有些怔忡。

“他跟你的事情让我很痛苦,是我没有给他一个好的榜样,是我犯下的错将他对情感的认知扭曲了,他明明可以成为更好的人,可以选择更好的人生……”

白若绮再次哽咽,抬手捂到脸上,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淌出来,浸湿了她的鬓发。

苏染发现自己答应陆云深来劝说他母亲,可能来错了,因为她根本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劝说对方。

过了很久,苏染终于说:“有些责任既然大家都担不了,那只能父母过好父母自己的人生,而子女也尽力过好他们自己的吧。”

“但他现在就是过不好他自己。”白若绮哭道。

“那没办法,毕竟你也没法替他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