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摘掉耳机,像飘在海面的落水者抱住浮木。
再没个解释,她恐怕会给自己洗脑成功,或许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她和季林越真摔了四脚朝天。
“你们先冷静冷静。”
“您说吧,我很冷静。”叶绍瑶仰视着她。
甚至带点心灰意冷。
她并不在意今天的奖牌成色,但无法理解小数点惜败。
她不甘心。
格林教练说:“季在弧线托举后的跪滑动作,被裁判判断为摔倒。”
查阅小分表时,叶绍瑶还庆幸,这个跪滑没有被认定为编排滑行。
原来这是在为更坏的消息做铺垫,裁判直接判定它是双膝跪冰的摔倒动作。
还好值得庆幸,新版本的托举已经把这个衔接优化掉,不至于再吃一次哑巴亏。
“季林越,今天记得监督我挑灯夜读。”
还有什么犄角旮旯的规则,一并拿下。
第199章 现在,就是让国际重新聚焦的最好机会。
分站赛的收官战,白黑组合以韵律舞和自由舞双料第一,最终获得冠军。
除此之外,他们还以一金一银的好成绩排在总决赛名单第二位。
俄国选手巴芙拉叶和其男伴经过两场鏖战,以两枚银牌排在名单第五。
华夏组合叶绍瑶/季林越以一金一铜的成绩,与他们同分。
不过金牌的优势在此时体现,叶/季在出场顺序上勉强高了他们一头。
“差一点进第二组。”叶绍瑶握着笔,手里统计着六组运动员积分。
第一组第三位出场,位置的确不算好。
不过能和世界顶尖选手同台竞技的机会本就屈指可数,尤其在冬奥会前。
就像高考前的摸底测试,他们需要拿出十二分的准备。
“季林越,”她在纸上涂鸦,给他们的名字画上小王冠,“我们要一雪前耻。”
如果超越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他们就从跨过那条0.13分的小沟开始。
……
总决赛的时间就在下周。
J国作为本届总决赛的承办国,日前发布了全部赛程,并于十一月底召开媒体见面会。
面对记者的提问,当地官员和本土运动员对答如流,期待与世界各地的顶尖选手共襄盛举。
直到上飞机前,一切风平浪静。
叶绍瑶闲来无事刷了会官网,确定没有收到任何有关赛事变动的消息。
大石头落地。
疫情在全球肆虐两年,眼看秩序要逐渐恢复了。
“瑶瑶。”
“嗯?”
眼神还黏在屏幕上,她刚才没细听,直觉季林越在口罩之下嘟嘟囔囔说了什么。
“航班要飞十九个小时,你先睡一觉。”
她摇了摇头:“咱们往东飞,时间很宝贵的。”
从俄国西陲的索契飞往最东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这是他们第一段行程。
飞机像时光穿梭机。
在这十九个小时里,他们不仅可以欣赏索契的最后一场夕阳,还能在奔赴另一场夕阳时,看到晨光照在普罗拉纳山脉。
但夜幕彻底降下,飞机穿破气流进入平稳飞行,时差带来的困意猝不及防哄睡了眼睛,然后是意识和呼吸。
靠背被身边的人调下,身上掖了件绒绒的外套。
一夜无梦。
再醒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叶绍瑶看头顶的显示屏,航班已经飞跃了中西伯利亚山地,日照金山化为泡影。
“没关系,今天是个大雾天。”季林越拨起遮光板,脚下只有起伏的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