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峰的东麓,和季林越的只能拼成河谷。
在交换站位和交换金牌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低头。”叶绍瑶小声说。
她摘下胸前的奖牌,郑重地给他佩戴。
也同样仰着脖子,让染上他体温的绶带,落到自己的颈间。
第183章 “拉勾上下”这种事,他们十年前就不会做了。
表演滑结束,奥伯斯多夫的天光已经隐于山后,气温很快就降下来,吹散叶绍瑶脸上的红晕。
刚被其他国家的运动员拉着合影聊天,各地的口音让她有些难以应付,室内暖气又充盈,暖得大脑有些缺氧。
“要是我擅长拒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吹冷风。”清醒过来,她扣紧外套反思道。
季林越揭穿她:“你全无拒绝的意思。”
她点头,很顺口地承认:“是啊,哪里舍得。”
F国组的女伴,在前天训练时送了她一双手套。
东道主德国的女单选手,亲自给他们讲解表演滑巡礼的流程。
还有纵歌,自己能听懂德式英语全靠她的翻译。
他们从世界各地相聚于此,是彼此相识或不相识,又惺惺相惜的竞争对手。
这个时候,金牌不只是唯一目的。
“对了,纵歌和程堰想请我俩吃宵夜,就在酒店楼下。”
肚子饿得叫,叶绍瑶才想起来,程堰在表演滑前有些期期艾艾。
一定是有所求。
“因为外训的问题?”
“八九不离十。”
“冬管中心不愿承担经费,我们费口舌功夫也无济于事。”
这好些年,只要有机会落地首都,他们总会找时间去总局和滑协坐坐。
目的很简单,希望能有更多运动员乘上国家大力发展冰雪运动政策的东风。
但结果也显而易见。
梁主任说,他们现在侧重培养奥运选手,还要兼顾花滑运动的向下发展,没有动辄几十几百万的余钱。
但他也委婉地找补,说纵/程很有发展潜力,会积极与俱乐部协商他们的训练问题。
……
入夜,酒店楼下的餐厅,四人在包厢碰面,看起来是老友相聚。
室内光线并不明亮,茶色的灯罩让视线糊上一层毛边,角落摆放了几盆绿植,吸附着空气中餐食的味道。
叙旧之外,纵歌的确提到了今年的训练窘境。
因为疫情,他们在上半年停了三个多月的训练,入夏才匆匆复冰。
和叶/季一样,他们同样没有换掉节目。
但这套图案自上赛季就马马虎虎。
也幸亏在自由舞实现反超,他们才能够凭借总分优势逆转战局。
可即便如此,纵/程距离竞技状态最好的那年还是差出许多。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助教,是M国国家队退下来的,职业成绩不错,但不太会指导。”
“她也不明确自己的风格,训练方式抓不住重点,甚至有些忽略陆训,和我们的理念有些分歧。”
节目的呈现不仅体现舞伴的磨合,运动员和教练之间也要足够默契。
但现在看来,外教带来的经验并不适用于他们。
叶绍瑶首先破冰:“我有一个思路。荞麦去年回国,现在应该在国内当教练,你们可以问问她。”
“我们在疫情前就托人问过,”程堰蹙了蹙眉头,“但前辈说自己的教学经验不足,担心会耽误我们。”
纵歌也点头:“她现在主要负责学龄前儿童的冰上启蒙,和东家又有明确的劳动合同。”
他们和金/陈差了近两个奥运周期,本身也不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