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轻微挫伤。
当时的季林越就在旁边,好心给他一袋没开封的膏药,那也是他身上的最后一副,新的膏药还没来得及配。
“我知道有家中药馆,就在Victoria大道。”
他点头:“你在家照顾,我去买药。”
当地医院的诊疗名额一直爆满,一时半会应不了急,叶绍瑶想了想:“我去附近找找诊所吧。”
她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算短,知道外国人浑身上下都是过敏源,关于用药,还是问问当地的医生比较保险。
久坐不适,叶绍瑶扶老人回卧室休息,贴好一包冰袋,后脚准备出门。
“也就你们当一回事,带着这点伤去医院,医生连白褂也懒得穿。”
那怎么呢?现在她是照顾者,由她说了算。
“我们华夏的中药特别厉害,保准您两天就能正常生活。”她翘着尾巴。
但路上似乎不太顺利。
“今天是周末,满大街都没开门。”季林越打来电话。
叶绍瑶抠着手机链,她这边也是这样,每家店铺都闭门谢客,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也迎来它的休息日。
“算了,”头顶的天空多出一团乌云,她没带伞,眼看雨幕就要倾斜下来,退一万步,她只能想到最朴实的办法,“我回去给维德太太换一个冰袋吧。”
还没走出几步,雨水敲在地面,溅开一圈不规则的痕迹。
耳边的雨声骤然就大了,把她重新逼退到屋檐下。
那边的季林越刚坐上地铁*:“下雨了?”
“嗯,我没带伞。”
“你在哪?”
“Duparc大道。”
没有太阳的糟糕天气,气温突然就降下来,她的运动鞋不防水,鞋面沾上雨水,慢慢浸入鞋里。
她打了个喷嚏。
天色比刚才黑了许多,远处的办公楼亮起时闪时灭的航空障碍灯,描摹出它清晰的轮廓。
地铁站也亮灯了,白炽灯悬在房顶,照亮空无一人的楼梯。
这是上个世纪开发的地铁线路,装修风格比首都的一号线还要旧。
但她还挺喜欢那面贴满各种色块的玻璃幕墙,艳阳高照的时候,整个扶手电梯都被渲染上缤纷的颜色。
但现在看不到那样的盛景,乌云越聚越大,再鲜艳的玻璃也罩着一层雾蒙蒙的纱。
老地铁站的灯光溶在雨幕里,为路过的行人照亮一段路。
地面有轻微的震动,应该是又一趟地铁到站。
活泼的孩子们打头阵,陆续有人乘着扶手电梯走出来,无奈地看着天气,在檐下的她一样来回踱步。
季林越就出现在那里,披了一件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柄和地铁站相衬的复古长柄伞,伞叶被整理得一丝不苟,像一件好看的附属品。
灯光照着别人,也洒在他的肩上,投出一道最笔挺的影子。
叶绍瑶叫他:“季林越!”
救星的目光锁定自己,他撑开伞,向这里跑来。
她看不见他被遮住的脸,只是那片衣袂被风吹起,也刚好卷成她喜欢的弧度。
眼前的人站定,把伞下的空间渡给她。
“你真是神了,”叶绍瑶不吝赞美,“不仅带了伞,还提前添了衣服。”
“是你出门不看天气预报。”
“我看了。”她狡辩。
只是当时自己多瞅了一眼万里无云的晴天,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有出错,只是时机不大对。
吃过晚饭,雨刚见晴。
还在洗碗的时候,她听见外面的童声,是对面的三胞胎又开始闹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