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是真得累了。
隔壁女单决出最后的冠军,栗桐突破了上赛季的个人最佳成绩,当场哭倒在等分区。
叶绍瑶不得不承认,观众的欢呼和掌声是运动员最有效的兴奋剂。
即使这些和她没有关系,但不妨碍她重振旗鼓。
“咱们再练几次衔接加捻转吧。”
单人滑结束,双人滑千呼万唤始出来,赛场播放着哪对组合的节目音乐,观众们又是因为哪对组合的表现报以掌声,她和季林越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想要战胜的只有昨天的自己。
“叶绍瑶、季林越,该到检录处检录了。”工作人员推门提醒。
“就来。”
这是新的赛季,他们带着新的节目回到这片土地,面对新的观众,如常进场。
培养了很多年的默契,叶绍瑶一抬手,就知道季林越的手悬在哪里。
她牢牢地握住。
“下一组登场的选手,叶绍瑶/季林越,来自首都市星未来冰上运动有限公司。”
看台边有一张巨幅显示屏,跳转出他们的报名信息,短舞蹈的分数,还有自由舞选曲,《歌剧魅影》。
这是滑冰学校的编舞师用过的旧曲。
去年的M国组合EvaWhite/RomanBlack凭借优秀的演绎,重新站上大奖赛总决赛的领奖台。
叶绍瑶在曲库里挑中这台音乐剧,一方面也为沾沾喜气。
但照她的话说,滑了一年的《罗朱》,大大小小比赛参加了十数场,平时的训练也在不断地聆听、表演,从刚听到乐曲的动容到日复一日的麻木,久而久之,她连季林越都看厌了。
他们好像悲情戏里的男女主角。
所以在旧节目的改编中,故事在转折处戛然而止,所有的不幸被扼在摇篮里。
此刻的冰场上,只有克里斯汀和魅影。
《thePhantomoftheOpera》甫一响起就刺激着观众的耳膜,管风琴拉奏两人的初遇,魅影用歌声将克里斯汀引向地下迷宫。
一段舞蹈后,两人原地滑出,不断变换握法和站位,轮流做出捻转足串。
这套节目的步法又比《罗朱》要复杂一些,但他们的滑速练起来后,所有技术动作都显得游刃有余。
弧线托举,季林越保持蹲式大一字的难度滑行,叶绍瑶用刀刃踩上他的大腿,左腿从他的头顶扫过,做出躬身难度姿态,并配合手臂的舞蹈动作。
接续步后,两人在靠近冰场中心处停冰,取而代之是《theMusicoftheNight》,魅影唱响他的催眠曲,让心爱的女孩昏倒在怀中。
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转体托举,克里斯汀被魅影小心翼翼地抱起,又轻轻放回床榻。
一夜酣梦。
年轻的女孩坠入情网,她好奇地想摘掉他的面具,与剧本不同的是,男人截住她的手腕。
在节目编排之初,故事还是另一个走向,克里斯汀趁其不备摘得面具,被那副丑陋的面孔吓得惊恐万状。
但该如何让节目效果达到最佳?
ISU规定,除了表演滑,选手不得在正赛中使用道具。
叶绍瑶别出心裁,用可水洗的白色颜料设计了一副面具。
“一定要上脸吗?”当时的季林越不太放心。
“无毒无害,画上更好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就这么把脸交了出去。
叶绍瑶用笔刷作画,参加一次比赛画一次,这才第二回,她已经熟能生巧。
波浪线的弧度饱满,花边勾勒得灵动,自己或许还有美术上的天赋。
颜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