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间生存,渡给他们渡一寸又一寸余晖。
叶绍瑶抬头,眼底是日暮的金色:“等冬奥会结束,保证回来。”
……
如果不算上飞机延误的插曲,回程还算顺利,叶绍瑶在维德太太家蒙头睡了半天,赶上星期一的早训。
学员们不敢在这一天喘大气,格林教练刚休了周末回来,看见他们糟心的训练就烦。
但今天的情况还算好,毕竟有更惹人注目的靶子。
季林越在选拔赛上的托举被秋后算账。
格林和国内通了气,在比赛当天就拿到比赛视频,然后对着录像沉思了好几天。
“是你的腿太长了吗?身上有些重量就容易东倒西歪。”
疑问的语气很强烈,叶绍瑶觉得,这个语调几乎能把所有的不解递出来。
毫不意外,陆训课着重练习腿部力量,叶绍瑶作为监工,得盯着他额外扎三组五分钟的马步。
她的小动作没停过,抱着手机看资讯,偶然刷到一段电影剪辑,又开始骚扰搭档:“我想换一套gala节目,你觉得怎么样?”
表演滑的节目不常用到,他们把老掉牙的《卡门》保留了三四年,耳朵快被磨出抗性,比天天练夜夜练的《歌剧魅影》还腻味。
“你想换什么?”季林越的额头浸出汗珠,脚下和眼前,哪个都不能分心。
叶绍瑶从跳箱盘腿坐起:“你看。”
手机播放着音乐剧电影。*
这部电影一直在叶绍瑶的待看清单里,去年刚在北美上映时,她和季林越打算相约电影院,但比赛打乱他们的观影计划。
后来,华夏将这部电影引进,定档在今年情人节,但种种原因,他们春节也没能回去。
这会儿又刷到,叶绍瑶福至心灵,开头的音乐特别适合gala的跳脱氛围。
只是抱着手机,她的耳朵已经幻听冰刀划过的声音。
“还有这一段,”她拖动进度条,“花滑加踢踏舞,应该特别新鲜。”
要真能把这部电影浓缩成一个节目,她去年那套黄花菜裙子刚好能旧物利用,连服装费也省了。
“听你的。”
“真的?那我扒舞咯。”
请编舞师编一段表演滑,属于钱花不在刀刃上,既然作品有原版,学习模仿应该也不难。
女孩稳稳落地,为自己报幕:“下面请欣赏知名冰舞运动员、但编舞不知名的叶绍瑶为大家带来自学作品《LaLaLand》。”
舞蹈看着简单,但第一次实践,眼睛和四肢各研究各的,忙不到一处去。
这是笑倒季林越的最后一根稻草。
……
表演滑刚刚练出一个雏形,秋日夜晚,叶绍瑶在阳台悠闲看着电影,正到主角感情最浓烈时,手机有电话接入。
是岸北的号码,应该是妈妈新换的手机号。
“妈妈。”她熟稔地划开接听键。
“瑶瑶啊。”
是温姨。
尴尬在听筒与话筒间滞了一秒。
“温姨,您也换号码啦,”不对,她重新说,“季林越又没接电话吗?他好像被房东太太抓去干活了。”
“我和你爸妈刚从居委会出来,”温女士说,“安置房的结果出来了。”
叶绍瑶“嗯”了一声。
早听妈妈说,小区业主召开了几次大会,上面征求大家的意见,考虑以何种形式确定安置房的名额。
按秩序册随机分配是不能够的,每个住户都有自己的偏好,更希望将选择权握在自己手里。
最后定下来,每一户派出家庭代表,摸号选房。
“结果怎么样?”她问。